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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

賀太太苦笑:“是的,她沒打算殺官哥兒,所以特意選擇把毒下在了湯裡——昨晚的湯是鹹口的,官哥兒從來不喝,只喝甜湯。”

霜娘一想也就明白過來:這不是胡姨娘對孩童有什麼慈悲心,而是官哥兒是男丁,有在他,賀家的家產才在,他要也不在了,那賀家的家產不管怎麼處置,都肯定不會落到她一個妾手裡。

一路說著話,到了正院,離著還有點距離時,便聽到有“啪、啪”的沉悶響聲傳來。

霜娘還未反應過來,周連營一下拉住她止了步,眉頭微微皺起,道:“你別過去了,我去就是。”

霜娘疑問地:“嗯?”

“這是杖刑的聲音。”周連營道,“現在裡面應該不大好看,連一點掙扎動靜都沒有,人恐怕已經沒了。”

霜娘心裡一跳,臉色白了點,賀太太嚇得更狠,忙拉著官哥兒停住,還倒退了兩步。

周連營獨自大步上前,進去院裡一看,兩個小廝按著個人,也沒抬個凳子什麼,就壓在地上打,血跡把周圍的泥土都浸透了。打人的那個小廝已經不太敢下手,但堂屋門口放著張藤椅,賀老爺就窩在裡頭,臉色蠟黃似鬼,眼神也似兩盞幽幽的鬼火,直愣愣地盯著監督,他就算覺出不對勁來也不敢停。

周連營過去,手伸下去試了試胡姨娘的呼吸,而後抓住了那小廝揮下來的板子,道:“夠了,已經沒氣了。”

小廝沒幹過打死人的活計,一嚇,險把板子丟了,忙踉蹌著縮到了一邊去。

周連營上去同賀老爺說了,賀老爺雖然撿回了命,但還有餘毒未清,困難地從喉間發出乾啞之極的聲音來:“便、便宜她了。”

這種岳父,周連營和他沒多的話說,自進去找了塊布出來,把胡姨娘蓋住,而後出去引了霜娘和賀太太進來。

賀太太不敢往蓋住的那塊地方看,一路都捂著官哥兒的眼睛——她本不該帶著孩子進來,但出了這樁事,雖然胡姨娘已經死了,她仍舊一刻也不放心讓孩子離開自己的眼前。

霜娘和賀老爺也沒什麼話好說,不過面子上慰問了兩句,賀老爺是在賀太太睡後不久就又痛醒過來,憤怒下令人拉了胡姨娘來打死的,這會胡姨娘真死了,他一口氣算是出了半口,很快支撐不住,又讓人扶回床上休息去了。

似胡姨娘這等毒害主家的婢妾,可以不必經官,打死勿論,因此周連營幫著差遣人去買了口薄棺來,也不講究什麼時辰之類,直接抬出去尋塊野墳地埋下就算發喪完了。

賀太太謝了幾句,霜娘再客氣幾句,攏共加起來在賀家耽誤了半天功夫之後,告辭離開。

回到侯府時,周連營在外院先下了車,去問周侯爺要了張名帖,命人持著去請侯府常來往的那位太醫去給賀老爺瞧一瞧。

霜娘在二門處停了一會等他,聽聞之後心中一暖,她知道周連營這是為了她才費這個事,免得別人詬病她。

“我看岳父不大好,”周連營一邊往裡走,一邊沉吟著和她道,“人往裡抬他時,他兩條腿一動不動,好似沒有一點知覺。我昨天交完差後見太子,剛聽殿下說了人癱時的狀況,似乎就是岳父那樣。”

霜娘一奇,沒管賀老爺,先壓低了聲音道:“怎麼太子好端端和你說這個?他身邊誰得了這個毛病?”

周連營先沒說話,只是往天上看了眼,而後才低聲道:“是卒中引起的,殿下起初不知道,但連著罷了好幾天的早朝,說是風寒,殿下要去侍疾,玉年宮卻不許他進去。殿下覺得不對,拐了好幾道彎,終於從張太監的外宅那裡打聽到了風聲,如今朝裡還不知道,殿下雖然知道了,也不敢透出去,恐怕犯了忌諱。”

霜娘大為咋舌:“這——嚴不嚴重呀?”卒中就是中風,有程度差別的,並不一定發病就永久癱瘓,程度輕發現早治療及時,初期是可以扳回來的,但是無法根治,而且基本上年紀越大,複發率越高。

周連營搖頭:“不知道,殿下只得到了‘卒中’兩個字,病徵都是回來查的,好在這病來的雖急,但一時還不危及性命——”他中間含糊過去兩個字,繼續道,“又是第一次發,應該問題不大。”

他說著有點歉意,“我先騙了孩子,那邊形勢未明,這次休假的幾天我恐怕都不怎麼能在家裡,他們該鬧你了。”

霜娘有點失望,但茲事體大,她分得清輕重,就打起精神來笑道:“不怕,我收拾他們容易得很,你安心忙你的去罷。”

☆、第129章

太子進不去的玉年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