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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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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新希望,霜娘這日回家的時候,心情難得是輕鬆的。

剛進家門,迎面遇著個少女往外走,兩人撞了個對臉。

“秀姐兒,你怎麼來了?”霜娘一喜,露出笑容來。

這少女叫做章秀,家住隔壁衚衕,是太常寺典簿家的長女,與霜娘同年同月生,只是日子差了幾天,她與霜娘交好,常常來和霜娘一道做針線,兩人很說得來話。

章秀是個嫻靜秀麗的小姑娘,眼神在霜娘脖子裡一繞,眼圈就紅了:“你——怎麼幹這種糊塗事!”

霜娘忙攜了她手,哄道:“你別急,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著拉了她進屋,如此這般把個中詳情一一倒了出來。

雖然知道了霜娘不是真的要尋死,章秀還是聽哭了,抹著眼淚道:“你那姨娘倒也罷了,怎麼你爹也一點不顧念你。我該早來瞧你的,偏我們家裡也有事,絆住我走不開,今兒才得了空。”

霜娘對她家的事熟得很,聞言問道:“又是你二嬸?”

章秀唉了一聲:“可不是。”

章家也有本難唸的經。她家與賀家比,人丁算興旺的,章家老太爺老太太都在堂,章秀父親還有個弟弟,娶妻冒氏,生有一雙兒女,一家老小攏共九口人,都住在一個院子裡。

在章秀小時候,家裡的氣氛還是比較和諧的,雖然很窮——是真的窮,章秀連飯都吃不飽,因為要省出錢來供養家裡兩個讀書人,但因為兩房都一樣,所以矛盾不多,冒氏那時性情也還過得去,除了因為自家陪嫁比大嫂多些,偶爾會酸章秀母親一兩句之外,沒別的過分行止。

隨著章秀慢慢長大,章父從秀才,到舉人,再到進士,一步步穩穩考了上去,章家兩房的間隙,也隨著章父的前途而一年年變大。原因很簡單,一句話就足以解釋了:章家二叔,一直是白身,連個秀才都沒撈到。

章二叔本人還好,他在課業上從小被兄長虐到大的,無所謂想得開,想不開的是冒氏。

她是真想不通啊,她從嫁過來就辛辛苦苦操持家業,把嫁妝錢都拿出來,偷偷買肥雞肥鴨給自家丈夫補身子,她有做錯過什麼嗎?怎麼到頭來老天給她這麼個結果呢?

冒氏的心態就失了衡,卻失衡得十分古怪——她不埋怨自家丈夫不是讀書的材料,卻忌恨上了長房。

章父選了官後,有了俸祿,在章老太爺的安排下,大半交由章老太太供全家花用,小半他自己留用,矛盾就出在他自己留用的這小半部分上了。

章父章母感情很好,章父很感念妻子同他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手頭有了活錢後,除了同僚往來必要的拋費外,剩的都攢起來,給妻子裁件新衣打根花釵什麼的。落到冒氏眼裡,那不平之氣就油然而生,以前大家一道窮,現在富了,憑什麼就富你家?她也是一道熬日子熬過來的呀,憑什麼不能同享勝利果實?

章家上一輩裡,章老太爺偏心做了官的大兒子,章老太太偏心會說笑的小兒子,冒氏就去找章老太太鬧,想把章父自己留用的小半部分錢也擠出來,全歸到公中使用去。章老太太倒沒意見,她私心裡也想多貼補些小兒子,章老太爺卻說長子做了官,一時若有應酬,腰裡摸不出一個錢來,怎好與人共事?因此不許。

冒氏不敢和公公爭吵,只得先罷了這個心思,只是隔三岔五的,總要鬧些不痛快。

這一回,比以前都要鬧得更大些。

“我娘上個月過生辰,你來了的,記得不?”章秀問。

霜娘點頭。她和章秀玩得好,她母親過生日,她當然要去賀的,給章母送了一雙繡鞋做賀禮,章母誇了她好半天。

章秀道:“我爹攢了大半年的錢,給我娘打了一根雲鳳紋金釵,可好看了,不過我娘都沒有戴,一來是怕二嬸看見,又要鬧,二來,”她面上微微一紅,湊近了霜娘耳邊道,“我娘說了,她不捨得戴,等過兩年我有了人家,給我放在陪嫁裡帶過去。”

霜娘畢竟來歷不同,是不會為這種話題就臉紅的,也沒有順勢取笑好友,只道:“但是,還是被你二嬸知道了?”章父雖然中了榜翻了身,但也就是四五年前的事,他如今在官場裡還屬於初入茅廬的新人,來錢門道有限,因此一家人還住在原來的院子裡,那院子和賀家差不多大,人口密度卻翻了三倍,很難保守住什麼秘密。

章秀坐回去,苦著臉點了點頭:“我娘和我說話,被二妹妹在窗外聽見了,回去告訴了二嬸。”

這下翻了天了,冒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