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楓沒有食言,雖然食言而肥才是幹大事的人,可她不預備這麼做。哈里曼沒多廢口舌夏楓就點頭同意,只不過,他這王是神軍任命的,所以要給神軍交稅,還要聽神軍指揮。
說白了,他還是鎮長,只是管轄範圍上升到三個鎮子罷了。
哈里曼當然知道,但他也佔到了便宜。他的那兩個死對頭,不說踩在腳下,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讓他好不暢快。礦場是他哈里曼的,土地也是他的,別管有多少權柄,但是密滋是真的復國了。他哈里曼,就是復國後的開國之君啊。所以,夏楓提的口頭條件,他連聲答應,然後歡歡喜喜準備“登基大典”去。
哈里曼夜裡做夢都給笑醒:沒想到我家祖輩奮鬥幾十年的願望,竟然在我手上實現了。
登基前,他收到夏楓一封“手諭”,歡喜勁兒立即煙消雲散。夏楓要他在典禮上宣佈綠環代表的意義,還要他廢除種姓制。他雖然是“國王”,可是卻不再是剎帝利了。從小就受過洗的哈里曼,跟全家老小抱著哭成一團。
怎麼辦啊,到底是接受還是不接受?這可是一個生死難題。
如今,奴隸和首陀羅翻身作主,外面都是曾經的賤民,如今的新教徒。胳膊擰不過大腿,他不接受也得接受,要不在就只能放棄“王國”。兩權相害取其輕,哈里曼把躲在他家裡不願意戴綠環的婆羅門趕到夏楓面前,由她定奪。
這些都是死硬派,看似虔誠非常,事實上還不是因為利益。婆羅門不用勞作,卻享受著珍貴的社會資源,種姓一旦去除,如韋希莎孃家一般的婆羅門家族只能餓死,根本沒有生存資本。
夏楓看著這三十幾個司祭者,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海得拉巴的婆羅門雖然所佔比例不大,但是他們下面都有一群受過嚴重洗腦的吠舍和首陀羅。鄴和尚控制不住,面前這些人總能控制吧。
跟唐軒之交換了眼色,夏楓決定:武力解決。
一將功成萬骨枯,犧牲他們幾十人,換得更多的人新生,值得,幹吧。
“順便震懾鄴和尚。”唐軒之說道:“我就不信你們不怕死!要是真不怕死,我敬他們是漢子,放他們走。楓兒,你意下如何?”
“呵,我估計你殺到第三個,他們就爭著搶綠環戴。”
事實上她又料準了,唐軒之的刀還沒落下,下面的僧人就尿了一地。那姿態,哪有一絲貴族影了。地位再高,還不是人民給的,一旦不再尊敬他們,這些人就跟爛泥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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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楓吩咐姜戈:“把僧人弄去勞作,他們在鎮上都是名人,正好給吠舍們瞧瞧。咱們新教,沒有什麼司祭者,每個人都得自力更生。”現有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好的,大人!”
姜戈如今完全像換了一個人,哪有一絲奴隸的影子。夏楓看著他的背影暗笑,連他都能改造,別人也能。
唐軒之緊鑼密鼓地作著攻城準備,夏楓又搞出一個新兵種——工兵。工兵都是從那些珍貴的北部精兵中挑選的,雖然有四十人,在關鍵時刻,他們可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比如現在,工兵們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埋頭制火箭。等這事一完,夏楓還會專門撥軍費給他們研究新兵器,治軍嘛,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十天之後,原計劃攻城的前五天,城裡突然傳來□□的訊息,而且還是婆羅門領導的。
夏楓和唐軒之趕緊把用牛筋繩和鐵鏈子起來的鄴和尚喚醒,問他齊木斯是誰,上次套他話時,根本沒有聽到這個姓。
鄴和尚醒了就罵,罵累了就睡,不吃不喝,心如死灰。夏楓一進來,就看見他用哀怨的目光盯著她。
“你們終於肯來見我了,告訴我,這東西是什麼,為什麼越掙越緊。”他指著四肢上的繩子問。
唐軒之啐道:“你還真是五穀不分四體不勤。這是牛筋,你沒見過?”
“牛?你們竟然敢殺牛!”
夏楓回答他:“你又忘了,我們是新教。”
鄴閉起眼睛,喃喃自語:“孽呀,海得拉巴完了。”
唐軒之糾正道:“海得拉巴會比以前更有活力,是你們這些老貴族完了。楓兒,灌藥。”
“要問就問,我現在又逃不了。你們那藥很珍貴吧,不怕浪費?”
他倒替我們擔心起來了,夏楓走過去,踢了踢他的腿。換來鄴惡狠狠的眼神,似在發怒的邊緣。她便明白,這傢伙自尊心依然強烈。笑道:“不珍貴,我馬上可以給你做十磅出來,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