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上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很是頹廢的坐下,嘴裡喃喃自語道:“怎麼辦啊!我還等著這銀子救命啊!”
男子的眼睛騙不了人,那眼睛裡面的無助還有悲傷,以及臉上的表情,都很真實。
趙燦娘心其實很軟,見到男子這樣,有些於心不忍的說道:“大叔要是方便,介意給我說說這個是怎麼回事嗎?”
男子心情很不好,壓抑在心裡的悲傷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宣洩的地方。正好這個時候趙燦娘說這樣的話,男子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一樣,便很傷心的說道:“我們家在這個鎮上祖祖輩輩都是殺豬賣的殺豬匠,當然我們家也賣羊肉狗肉,這個酒樓你也知道。是我們鎮上最大的酒樓。”
聽到這些趙燦娘點點頭,男子停頓了一下便繼續說:“這個酒樓是我們鎮上最大的酒樓,而且開了這麼多年,自然還是有信譽的,平時鄉親的菜都是直接送到酒樓,我家的肉也不例外,我們一直跟這個酒樓供應肉,有些時候半個月結一次帳,有些時候一個月結一次,但每一次這個店鋪以前的掌櫃,都是給我們家結算清楚了的,所以我們家很信任他。”
“就在去年下半年的時候,酒樓的掌櫃染上了賭博的惡習,這個酒樓的生意就漸漸的差了下來,那掌櫃因為跟我們相熟,便說的是酒樓生意不好,等年關了給我們付銀子,我們當時想著以前的情分就答應了下來,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悄悄的把酒樓賣了,這下我該怎麼辦啊!”
邋遢男子頓時很傷心,聽到男子的話,趙燦娘嘆息一聲,雖然知道接下來自己的問話有些不好,但還是問道:“那你剛才說的等著銀子救命是怎門回事?”
邋遢男子看得出來也是個直爽的人,便說道:“我娘在年前的時候生病了,後來我爹也生病了,現在兩個人都在家裡等著藥救命,這幾個月因為兩個老人的病情,我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存銀,我剛才聽人說酒樓重新開業了這才慌慌張張的過來,想著要是能把銀子拿到手,給我爹孃治病。”
聽完男子的描述,趙燦娘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倒是有些同情男子。
“你現在還在殺豬肉賣嗎?”趙燦娘突然問道。
男子一聽茫然的點點頭,趙燦娘嘆息一聲便說道:“也罷,今日見著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我可以幫你,但是我必須跟著你家裡去,確定你不是在騙我。”
趙燦娘這樣說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她跟男子只是第一次見面,誰也不能完完全全百分百的相信對方。
男子一聽見趙燦娘說可以幫助他時,眼睛一亮。
“小姐你真的願意幫助我嗎?”
趙燦娘點頭:“你家離這裡遠嗎?”
男子搖搖頭:“不遠,最多就一盞茶的時間,我家就住在街尾。”
“那好吧,我現在也正好有時間,你在前面帶路我隨你走一趟。”趙燦娘其實這樣做一來是為了穩妥,二來便是真的想要幫助一下男子,要是男子真的是大孝之人,幫助一下也是應該的。
見多了越氏和楚氏的無情,突然之間見到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子,趙燦娘有些感觸。
男子在前面帶路。趙燦娘跟在後面。
鎮上這個時候已經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邋遢男子在前面帶路,趙燦娘小心跟在後面,不大一會男子便停在一個院門前。
“姑娘我家到了。”邋遢男子的臉上多了一份恭敬。
說完男子便轉身開門。
門一開一股子的血腥味還有臭味傳來,那種味道聞著說不出的難受。
趙燦娘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男子有些傻傻的抓了抓腦袋,看的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家裡因為要殺豬買,平時買回來的豬就關在院子裡養著,殺豬也在院子裡面,所以很臭,姑娘要是受不了……。”
“不用了,帶我進去吧!”趙燦娘打斷了男子的話。
男子含笑的點點頭。隨後便走進了院子。
趙燦娘警惕之心還是防備著男子。小心翼翼的跟了進去。一進院子臭味更加的濃烈,而院子的兩邊都改建成了一個連著一個的臨時豬圈,那些豬一隻只的看起來很餓的樣子,不時的用鼻子拱著地上的泥土。
味道太濃。趙燦娘只好用手捂住了鼻子。
男子帶著趙燦娘走進了屋子:“我爹孃就在屋子裡面。”邋遢男子說著推開了房門。
趙燦娘跟著走了進去,屋子裡面依舊有濃烈的豬屎味,聞著很是難受,而這屋子裡面的空氣裡面還有股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