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做作業,好像你姥和你姥爺回來了,媽出去看看去。”林俐叮囑小姑娘。
豆豆“哦”了一聲,沒有抬頭,而是抿著小嘴,皺著小眉毛,全神貫注地盯著作業本,費力又認真想要把筆下的數字寫得好看些。
林俐推開門,從豆豆的房間出來,和正在門口脫鞋的李家父母打了個照面。
“爸、媽,回來了。”林俐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李家二老。李可欣長得很像她媽。
她媽就是個圓臉、圓眼的長相,面板有點發黃。上了歲數的人,氣血都有點兒虧虛,尤其是女人,面板髮黃很正常。打量完了李可欣她媽,林俐再打量李可欣她爸。
李可欣她爸是個中等個兒,年輕時候看樣能有一米七六七七那樣,現在大概是有點兒縮水,面板挺白,眼睛又細又長,往上吊吊著,有點丹鳳眼的意思。一個肚子圓鼓鼓地挺出老遠,不看臉單看肚子,還以為快要生了呢。
打量完李家父母,林俐不鹹不淡地對這二位說:“爸,媽,你們換完鞋上我屋來一趟,我有點兒事。”說完,她也不看李家父母的反應,冷著臉徑自回了李可欣的臥室。
她到這個空間裡來不是當孝女的,是要給包子女爭公平、替包子女出氣,給欺負包子女的李家二老,以及包子女的弟弟、弟媳點兒顏色看看的。所以,沒必要對他們笑臉相迎。
在李家父母的記憶裡,女兒自來是個溫順到有些溫吞的性子,從小到大,沒跟他們發過一次脾氣,掉過一次臉子,今天這是……李父猛地想起幾天前自己做的那件事,不由看了老伴一眼。老伴似乎就等著他這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交流了下眼神,都沒說話。
老兩口換好拖鞋,默默無語地走進了女兒的臥室。
李可欣的臥室,除了一張一米五乘以兩米的睡床,床的斜對個,靠牆的地方,還放著一個小小的玻璃圓桌,圓桌兩邊各擺著一把造型別致的小椅子。
李父李母進到房裡時,林俐正站在空箱前等著他們。老兩口一看箱子就明白了。李父在剎那的彆扭過後,很快恢復了平靜之心。早晚都得知道,怕什麼,反正是我的東西。
李母心理素質沒李父好,一見箱子空了,登時心也慌了,呼吸也不穩了,看著平靜得有些反常的女兒,心虛得直眨巴眼睛。這件事,她和老頭子多少是理虧的。
見李父李母進了來,林俐沒拐彎抹角,直接指著空箱子開了口,“爸,我剛才收拾箱子,發現你給我的那個宣德爐沒了。我尋思你跟我媽成天在家,咱家不能進小偷。那爐,你拿走了?”
聽見“小偷”二字,李父一皺眉毛,覺得很不順耳,開口時,聲音就有些硬,“啊,我拿回去了!”
“為啥拿回去呀?”林俐早在復仇女神的神奇銀幕上得知李父拿回宣德爐的原因,然而還是如是問。
“我把它給你弟妹了。”
“給小玲了?”李可欣的弟妹叫陳麗玲,李家人都管她叫小鈴。
“啊,給她了。”李父答得理直氣壯。
“給她幹啥呀,不是已經給我了嗎?”林俐的語氣裡帶了明顯的責問之意。
李父年輕時脾氣就不好,在家裡,老婆女兒誰都不敢惹他,唯一不怕他,也是唯一讓他怕的就是兒子。溫順了幾十年的女兒,突然不溫順了,這讓他在驚訝之餘,又感到了憤怒。反了!
“我的東西,我愛給誰給誰!我就小飛這麼一個兒子,傳家寶傳家寶,不傳給我們李姓人,難道還傳給外姓人?!”
林俐明知道李父指的外姓人是指李可欣的女兒豆豆,然而她還是照著原主李可欣的原話,重新問了一遍,“難道我不姓李嗎?”這時李可欣的女兒豆豆已經來到房中,悄無聲息地牽起了林俐的手。
李父的回答也和林俐在銀幕上看到的別無兩樣,“豆豆姓李嗎?”
原來的情形是:李父質問出這句話,原主李可欣悲傷落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父則像只鬥勝了的公雞,昂首挺胸,氣哼哼地出了房。不過現在這副身體的主人變成了林俐,林俐心中此時只有氣憤,沒有半點悲傷。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重男輕女?男的除了比女的多了□□那二兩肉,還比女的多了什麼?現在多少女孩比男孩有出息,唸書比男孩好,工作比男孩強,工資掙得比男孩多。多少父母到老了是跟著女兒借光,又有多少兒子,不但一點兒光借不上,還得讓父母跟他們操一輩子的心!
準備婚房,給女方不菲的彩禮,好容易兒子結了婚,還得當牛作馬地伺候小兩口,兒媳婦要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