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合計完,李志飛他媳婦讓李志飛給李父打電話,想讓李志飛給他爸知會一聲,作好明天的戰鬥準備,不想李父的手機關機了。
“那就明天早上再打,反正從咱家到你姐家差不多一個小時呢,夠你爸尋思怎麼對付你姐了。”說完,李志飛的媳婦打了個哈欠,拿起放在身邊的搖控器,對著掛在牆上的電視一按,電視螢幕“咻”的變黑了,“現在這編劇都什麼水平,這麼多個臺,沒一個能看得下去的。老公關燈吧,我困了。”
第二天,李志飛兩口子出門前又給李父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李父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新聞。放下電話,李父一邊盯著電視上不斷變化的畫面,一邊默默在心裡打草稿。
兒子只說閨女給他打了電話,讓兒子小兩口過來一趟,卻沒說什麼事。也許是因為傳家寶的事,也許不是。每週的週六週日,兒子小兩口都要挑一天過來一趟,由閨女主勺,小兩口來打打牙祭。要是為這事給兒子打電話還行,要是為了傳家寶的事……沒什麼好說的,他堅定地站在兒子這邊,誰讓兒子以後生的孩子姓李,而閨女生的豆豆不姓李呢!
想到這兒,他偷眼望了一眼閨女的房門方向,早上閨女把外孫女送到舞蹈班後,就進了房,再沒出來過。
上午十點鐘左右,李志飛兩口子來了,今天很難得的,倆人提了一大串香蕉過來。
“來就來唄,拿東西幹啥,我和你媽又不缺這口,你倆錢也不寬綽。”李父迎到門口,望了一眼李母接在手中的香蕉。香蕉又粗又長,一看就是洋香蕉,價錢比國產的土蕉貴不少。他真心實意地替兒子兒媳心疼起了錢。
“沒幾個錢。”李志飛換上了拖鞋。這時,李可欣的房門開了,林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來了?”
“姐。”李志飛有些心虛地叫了林俐一聲。
李志飛他媳婦大大方方地對林俐親熱微笑,“姐。”
“嗯。”林俐閉著嘴,臉上沒有笑模樣,從鼻子送出聲不冷不熱的答應。答應完畢,她不看幾人反應,轉過身,徑自向客廳的沙發走去。
門口的幾個人都感到了林俐的冷淡,李母提著手中裝了香蕉的塑膠袋,衝著林俐的背影說:“小飛買了進口香蕉。”她想緩和下尷尬的氣氛,同時也給兒子兩口子表表功,讓閨女知道,兒子這回不是空手來的。
林俐不慌不忙地走到沙發前,一轉身悠悠落座,看向愣在門口,齊刷刷地望著她的四個人,“爸、媽、小飛、小玲,你們過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話音落下,李志飛看了一眼他媳婦,李母看了一眼李父,四個人心照不宣,昨天那事沒完。有了這樣的認知,李父的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火。沒完了是不是!幾大步走到轉角沙發前一屁股坐下,“說吧!啥事兒!”
林俐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沒馬上開口,而是等其他三人也落了座,這才張了嘴。話是對李志飛他媳婦說的:“小玲,我聽爸說,他把原先給我的宣德爐又給你了,有這回事兒嗎?”
沒等李志飛他媳婦回答,李父擰著眉毛,氣哼哼地質問起了林俐,“你啥意思呀?沒完了!”
林俐無視李父的質問,直視李志飛媳婦的眼睛。李志飛他媳婦讓林俐的目光看得一眨眼,心裡有些瑟縮。這個款式的大姑姐,她嫁進李家後,還是頭回見。以前每次見大姑姐都是和顏悅色,目光溫和,這回,臉上一絲笑模樣沒有,目光犀利如錐,恨不能在她身上戳幾個洞出來。
暗暗嚥了口唾沫,她先看了眼怒氣衝衝的老公公,然後垂下眼一點頭,算是預設。
林俐非要她出聲,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到底給沒給?”
李志飛他媳婦讓這突如其來的高音嚇得一激靈,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給了。”
林俐望著滿臉階級鬥爭的李父,又看了看不敢跟自己對視的李志飛兩口子,從鼻孔裡哼出聲嗤笑,“承認就行。”
“承認了你能咋的?!”李父梗著脖子,對林俐怒目而視,“承認了你還能往回搶啊?我告訴你,你乘早死了這條心吧!那宣德爐就只能給小玲肚子裡的孩子,外人少打主意!”
林俐往後一靠,很舒服地靠在沙發背上,平靜地望著李父,不慌不忙地說:“爸,實話告訴你。慢說一個宣德爐,就是十個宣德爐,十個司母戊大方鼎,我也不稀罕。我爭的不過不是宣德爐,我爭的是個‘理’字。當年我出嫁,你當著我媽和小飛的面,親手把宣德爐給了我。你還記不記著當時你是怎麼說來著?你說讓我好好收著它,以後把它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