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該不該想著將來再跟長公主相聚了!”
京城,那不是什麼有美好回憶的地方,她可並不想回去。
年東南笑笑,眸光一斂,繼續剛才的話題,道:“要打發餘副使離開,不是銀子的問題。你也聽見長公主說了,這人好名,用錢財收買只怕沒有那麼容易!我在想——”
年東南頓了頓,話再出口的時候顯得有些艱難,慢慢說道:“長公主的意思,似乎並不全在此。霞,你想想,如果沒有皇上的暗示,餘副使他敢這麼囂張嗎?那天在城外你也看見了,他連長公主的面子都不給……靶”
春霞一怔,繼而猛的打了個冷顫,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是——長公主分明在暗示咱們,這姓餘的之所以死死的咬著咱們不放、寧可無中生有也要抓你的小辮子,是受了皇上的暗示?”
“說不定還有密旨。”年東南的反應反而淡定許多,輕嘆著道:“樹大招風,年家數代積累下來的權勢和威望,終於到了引起猜忌的時候了!其實我早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春霞又驚又怒,冷笑道:“那也是皇上沒本事!若是換了個有本事的,根本不會做這種無妄的擔心!年家對朝廷如何,誰人不知?為了大齊的江山,年家數代在戰場上死了多少人,若真有異心,也不會等到現在!皇上別的本事沒有,這猜忌之心倒是不輕!”
這種話夫妻倆之間說起來已經用不著忌諱了,對於這位新帝,兩人都早已沒了顧忌,春霞氣憤的說,年東南也就這麼聽著肜。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總之我定會守住西北這片地界,無論如何不會再回京參合進那些事兒裡頭!等到將來——”
等到將來,太子登基之後就好了!
這話他沒說出來,春霞卻聽出了意思,忍不住好笑了起來。
只是年東南說著這話時,自己都覺得可笑。皇帝正當壯年,太子還是個小孩子呢,等到他登基,這可有得等了!
“也許,是咱們想多了,長公主也是好心特意提醒咱們一句罷了!你啊,好好的在府中帶好三個孩子就行,外邊的事情不必擔憂。”
想來想去,年東南也不太敢相信皇帝會如此無情。
春霞一笑點頭:“說的也是,皇上不像是那麼無情無義之人!”他雖然算不上是個明君,但也不是昏聵。
年東南笑笑,又同她說了一陣閒話安慰她,心中卻是一片沉重。如果事情不嚴重,長公主絕不會冒著夜色來這一趟。長公主既然來了,就說明皇上的確有這個意思,而那餘副使正卯著勁要這麼做!
死在“莫須有”這三個字上的,自古以來可並不少!
第二日,餘副使又提出次日要前往邊境軍營去巡視一番,不想臨出發前,他身體有些不適,糾結了半響,只好派了個身邊的親信跟隨年東南、長公主等一行人離去,自己則留在長安城中休息。
年東南原本最頭疼的就是怕他提出要去軍營,這人什麼都不懂,若是去了瞎亂指揮一氣,提些不倫不類的意見,照做還是不照做都不好。
如今他病倒了,而且沒有固執的要求等他病好了再去,年東南暗暗的鬆了口氣,生怕他會改變主意,第二天一大清早便帶著眾人離開長安城去了。
只要那餘副使不在,有長公主壓場,他的什麼親信要對付起來就簡單多了。這一去,來回須得五六天。他總不能等自己病好了要求再去一趟。
年東南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一行人離開長安城的訊息傳回驛館的時候,那所謂的“病中”的餘副使一下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目光灼灼的問那跪在榻前的隨從:“看清楚了?長公主和永安侯一行已經離開長安城了?”
得到隨從肯定的答覆後,他冷冷一笑,說道:“很好!本使該好好的準備準備了,兩天之後,呵呵……”
他的手下意識的在胸口的位置按了按,那裡貼身放著一封密信,信中說得證據確鑿,永安侯跟晉王暗中有勾結,圖謀不軌……
只要將這個訊息帶回京城交給皇上,他就是大功勞一件!
餘副使這邊緊鑼密鼓的暗暗準備著,兩日之後,他“病情”突然嚴重起來,那驛館掌事官見狀嚇得要命,餘副使的隨從趁機一通威脅,將事情說得無比嚴重,表示餘大人這病一般大夫瞧了也沒用,除非讓永安侯夫人前來診治。只有永安侯夫人的醫術,才叫人信得過!
掌事官聽見這話更嚇了一跳,他一個不入流的小官吏,連總督府的大門都沒進過,有什麼本事請得來永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