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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總管會意,便推說還有些事情要跟袁先生交代一番,讓妻子先去歇著。
待人都走完了,楊總管便客氣向春霞道:“外甥女不知還有什麼話要說?”
此時叫這聲“外甥女”楊總管其實是捏著一把汗的。他見春霞避開楊氏而留下自己說話,心裡便暗暗苦笑一聲:也是,自己這身份上不得檯盤,堂堂總督夫人怎麼會看在眼裡呢?當著妹子的面,她不過做做樣子,不叫她母親傷心罷了!如今要對自己說的,才是真心話吧……
楊總管已經打定了主意,自己已經對不起妹子了,無論外甥女說什麼、對自己有何要求,他都不會在妹子面前透露半點兒讓妹子難做。這門親戚,自己本來就高攀不起……
春霞先是在猶豫著什麼,有些心神不定,聽見楊總管這麼說,便忙笑道:“大舅舅不必太拘謹,您快坐下吧,我只是有兩句閒話想問問您,若是問的不對,大舅舅可別惱我!”
楊總管一愣,忙笑道:“外甥女這是什麼話!儘管問就是!”
春霞點點頭,便抬眸望著他輕輕問道:“不知大舅舅可有女兒從前走丟了?”
楊總管直覺腦子裡“嗡”的一下震得厲害,腦門一陣眩暈天旋地轉,他一下子猛的站了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瞪著春霞,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顫聲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看來是真的有了!”春霞的心一凜。
楊總管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顫聲道:“外甥女,你,你是不是
tang在哪兒見過她?她在哪兒?現在過得好嗎?有沒有吃過苦頭?不、不對,你怎麼會認識她呢!這不對……”
春霞苦笑道:“我的確不認識那位表姐或者是表妹,只不過在京城裡曾經出現過一位長的跟我極像的姑娘,從前我只當是巧合,如今見了大舅舅,這才想著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沒想到,竟真的——”
楊總管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心跳如鼓,身子輕顫,忙問道:“沒錯,京城,就是京城!那年她才四歲,我去京城辦事順便帶著她母女倆一塊兒去見見世面。沒想到——你這麼說細看起來,你們倆還真的有些像!”
楊總管不覺細細打量著春霞,雖然印象中的女兒與眼前的外甥女相去甚遠,但從小兒的輪廓是不會變的。楊總管西看去,越發覺得兩人相像。
“外甥女,她現在還在京城嗎?她還好嗎?這些年來,我和她娘不知託人找了多少回,總沒有她的訊息,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著落在你的身上!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吶!”楊總管涕淚連連,泣不成聲。
“大舅舅……”春霞見他如此一下子卻有些後悔起來,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衝動跟他提起這件事。
此時她已經可以肯定,與楚王愛得死去活來最終命喪楚王之母荀貴妃手中的流霜姑娘,就是自己的表姐或者表妹了!
紅顏薄命,已歸黃土,這話,她要如何跟大舅舅開口?
楊總管正緊張的盯著她,眼巴巴等著她說。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樣,楊總管忙自覺很體貼的說道:“沒事、沒事,外甥女,只要她現在過得好,無論她認不認我們,都沒有關係,真的!只要她過得好……”
春霞心中越發苦笑,只是話已經說到了這一步,就算自己不肯說,大舅舅也是不肯答應的了。
“罷了!”春霞嘆了口氣,說道:“我既然起了這個話頭,這事遲早是要跟大舅舅你們說清楚的!大舅舅,您聽了可別傷心!我這位表姐妹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楊總管只覺一根針狠狠的刺入心間,頓時傻在了那裡。他剛剛得知失蹤多年女兒的訊息,卻不想等來的卻是天人永隔的結果!
這話太殘忍,他一下子有些傻了。
“她已經去世了!”春霞嘆了口氣,柔聲道:“大舅舅,您別太傷心!她在世的時候過的很好,有人心疼,有人保護……”
楊總管臉上白得不見一絲血色,喃喃道:“她已經……死了?”
“是……”
兩行清淚無聲無息從楊總管臉上劃過,心痛得彷彿被人生生挖了出來。他忙抬手拭去眼淚,嘆道:“我那苦命的女兒!”
片刻抬頭,向春霞勉強笑道:“外甥女,你別見笑!無論如何還是得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讓我心裡頭也有了個了斷!這件事,就別告訴她娘了!那孩子她,你能跟我說說她的事情嗎?”
春霞頓時有些尷尬,轉念一想橫豎是自己人,便苦笑道:“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巧合!大舅舅在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