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趕上一個排了!
沈輕眉當場就嚇尿了!
原先她還很同情皇甫長安的遭遇,覺得她挺著那樣的身板兒活在這個世界上需要多麼大的勇氣,需要多麼樂觀的心態,需要扛著多麼大的鴨梨……可是現在,沈輕眉對她的看法一落千丈,只剩下了四個字——喪心病狂!
額前飈過三千黑線,沈輕眉抖抖手,氣若游絲地喚了一聲:“小昭子,快,扶本宮一把……本宮有些頭暈。”
吃不消,太吃不消了。
“殿下……這……”
小昭子不是不知道皇甫長安收了多少男寵,但這也是頭一回見他們聚在一塊,平時不覺得很多,眼下這一瞅,艾瑪,這陣仗確實有些驚人。
扶著小昭子的手臂緩了一陣,沈輕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說實話,就是面對二十個執槍警衛隊,她也沒像現在這樣驚恐!醫者仁心,如此摧殘祖國花朵的行徑,實在令人髮指,合該天誅地滅!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回殿下,他們聽聞殿下要責罰瀾依公子,這才齊齊前來請罪,為瀾依公子求情。”
“哈?!只是為了求情,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嗎?”
那瀾依究竟是什麼角色,竟然有這麼大的面子?看來她還真是小瞧了他。
雖說按情按理,瀾依並沒有犯什麼大錯,不應該無緣無故地遭這皮肉之苦,但帝王家的遊戲規則沈輕眉很熟悉,弱肉強食,誰手握大權,便可生殺予奪,是以她罰瀾依二十個板子也是無可非議的。
而且,她選擇拿瀾依開刀,並不完全是因為他是第一個湊上槍口的,憑藉沈輕眉多年來的經驗和看人的目光,這個男寵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至少沈輕眉絕不相信,一個有著如此美貌和氣度的男人,會甘心委身於的草包太子身邊當男寵,倘若他真的是貪圖榮華富貴而拋棄一切節操也就罷了,可他對皇甫長安並不殷勤,甚至還表現出了幾分厭惡,哪怕他嘴上說著口是心非的話,舉手投足之間,也盡是牴觸。
否則一個以色事主的男寵,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就花枝招展地投懷送抱來了,根本不需要耗費那麼一長串的口舌。
試想,一個本身很討厭你的人,卻要壓下心中的嫌惡違心的討好你,奉承你,那麼他肯定心懷不軌,有所圖謀。
所謂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賞他二十大板,不過是為了殺一殺他的銳氣,順帶摸一摸他的老底。
這不,槍還沒有上膛,就驚出了這麼一大群鳥雀。
呵呵……這個東宮,恐怕也不是什麼叫人安生的地方。
聽到沈輕眉那麼問,小昭子也是一臉“我也這麼認為”的表情,但為人宮奴,主子既然發問了,他多少得幫忙分析一二。
“聽聞殿下失憶了,大家都很惶恐不安。這瀾依公子原是殿下最寵愛的宮侍,若是以前,殿下只會對他有求必應,斷不捨得傷了瀾依一根毫髮。卻不想今日殿下突然要杖責瀾依公子,恐怕大夥兒也是見風使舵,擔心繼瀾依公子之後會殃及自身,才喚了眾人一併前來請罪求情。”
“是這樣嗎?你說的好像也有那麼些道理。”
沈輕眉抬眸掃了一圈,這整整齊齊跪在地上的少年,即便都垂著臉,也還能從身形上看出年紀,約莫十五六的樣子,最大的也不會超過十八歲,最小的看著只有十餘歲……唔,喪屍,太喪屍了!
走到跪在前排的一個綠衫少年跟前,沈輕眉掂了掂腳尖,開口道。
“你起來,本宮有話問你。”
不想那少年卻硬氣得很,非常的不聽話。
“奴才懇請殿下收回成命,饒了瀾依哥哥,否則……否則奴才便長跪不起……”
聽聲色,這小傢伙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嗓子還沒開啟,說起話來軟軟糯糯的,很是叫人憐惜。
這要放在平時,沈輕眉很樂意牽著他的小手兒帶他去買串冰一糖葫蘆,可是現在,沈輕眉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忤逆,可以說自從她當了這個牢什子的草包太子之後,就沒一個人不是跟她對著幹的,所以沈輕眉覺得很不爽!
她不爽,就絕對不會讓別人爽!
“呵,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蠻有骨氣的嘛!”沈輕眉笑了笑,口吻溫和,如春風煦日,聽在眾人耳裡不禁一喜,以為情勢有了轉機,卻不料她下一句話便是,“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跪,那就跪著罷,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起來!”
教訓別人不行,教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