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去死吧!”
皇甫長安定睛一看,卻是方才差點兒被她玩殘的那對狗男女,她倒是沒想過要取他們的性命,固然……下手是狠了那麼一丟丟,但那也是他們該得的!就憑先前他們說的那番話,白紀霜要是衝動一點兒,說不定一個羞憤就撞牆自殺了。
別說是古人,就是現代人也受不了那種侮辱啊!
“哎呀,你們怎麼還沒走?留在這兒不覺得丟人顯眼嗎?要換成是小爺,趁早蒙著臉滾得遠遠的了……嘖,小爺難得心情好留你們一條狗命,難道非得逼小爺切了你那禍根才滿足嗎?”
側身避開,皇甫長安對殺人沒什麼愛好,正勾著嘴角調侃得起勁,邊上……夜染香卻是寒著一雙眸子,“唰”的抽出了腰間的綠萼劍!
“人渣……找死!”
因著客棧里人少,夜染香就沒再避諱什麼,整個人像是魔魘了似的,對某類人的仇恨瞬間聚集在劍鋒上,當空一劍斬下!鋒芒畢露的劍氣令人避無可避,皇甫長安一個眼花,就只覺得臉頰一熱,被灑上了點點腥血。
再垂眸,那俯身衝來的兩人已然命喪黃泉……睜著還來不及合上的眼睛,宛如脫線木偶半從半空飄搖著墜了下去,摔在樓下的桌子上,連著桌椅一起砸壞了兩張,嚇壞了一邊正欲勸架的夥計!
“快快,關上門!”
還是掌櫃的心智比較堅定,揮揮手開始了善後的節奏,江湖仇殺這種事對於他們這些開客棧的而言算得上是司空見慣的事兒了,雖然不是經常發生,但開店幾十年,多少也遇上過幾回,故而處理起來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沒想到染香姐姐會這麼衝動,皇甫長安也是有些意外。
抹乾淨臉上的血跡走上前,只見那雙酷冷的雙眸中盛滿了濃濃的怨恨,那股子恨入骨髓的氣息就連十米開外的客棧夥計都心有餘悸,很顯然……這一件遠遠超出了“路見不平一聲吼”的範疇了!
伸手撫上她的肩頭,皇甫長安甚至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慄,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恐懼,抑或是別的什麼情緒……
“染香姐姐,你沒事吧?”
沉默了好一陣,夜染香才收起了長劍,回過頭來看了眼皇甫長安。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扶著夜染香進了屋子,居家好總攻體貼入微地命人燒了熱水,幫她泡了一壺熱茶壓驚,窗外風捲雲狂,天色逐漸陰了下來,吹著窗子啪啪地響著。
喝了幾口茶水,夜染香畢竟是習武之人,自制力要教常人好得多,不過多時情緒便慢慢穩定了下來,爾後……對著皇甫長安苦苦一笑。
“你一定很好奇吧,為什麼我要一直戴著面紗?”
其實……總攻大人表示,她只對男人的臉感興趣,至於女人,是戴面具還是戴面紗還是戴斗笠……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但既然,染香姐姐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麼她只能大發慈悲地反問她。
“對啊,女人不都喜歡打扮得花枝招展給人看麼?你這一整天都蒙著臉,吃東西不方便是個大問題,還有啊……這面紗戴久,臉上不會分隔成兩種顏色嗎?!”
“注意一下就不會了。”
夜染香一個沒忍住,險些被她逗笑,然而一抬手撫上臉頰,神情頓而又沉鬱了下去。
屋外,陰雲密閉,高空之中雲海翻湧,彷彿要掀起驚濤駭浪,風聲呼嘯在屋簷上,合著枯葉樹枝刮出沙沙的聲響。
皇甫長安凝眸,看著夜染香緩緩摘下了面紗,露出一張小巧精緻的面龐,只是那臉頰之上,不盡是光潔細膩的肌膚,還交叉著幾道扎眼的傷疤,如果皇甫長安沒有看錯……那是用簪子一道一道劃出來的,下手有多狠,傷口就有多深,疤痕就有多駭人!
“轟——!”
屋頂上,一個悶雷滾過,炸響了這個寒冬之後的第一個春雷。
白色的電光照亮了夜染香的臉頰,一閃而過的光芒更是將那張原本美膩凍人的小臉襯得驚悚至極,宛如惡鬼降臨!
“這……”
皇甫長安的眸中閃過一絲錯愕和心痛,單從夜染香的那雙風情萬種的眼睛就可以看出,如果沒有被人毀了容貌,她絕對是個傾城絕色的大美女,甚至還有可能排得上風月美人榜……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怕自己恐怖的面容嚇壞了對方,夜染香順手便又將面紗蒙了回去,一手捏著茶杯,指尖因為力道加重而微微泛白。
“夜染香是我進了薄情館之後,師傅為我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