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說道:“只怕沒那麼容易。這將來的事情,眼下又拿出不證據,縣太爺怎麼肯聽信?畢竟,這是關乎前程的大事兒!”
若是發生了天災,縣太爺到時候自然是要救災的,可他救災只要盡了力、及時的向朝廷稟報了,那麼就沒他什麼事兒,反而還會受到嘉獎。可是如果此時他大張旗鼓的將這未曾發生的事情當做一件篤定之事應是派了下去,萬一到時候是白忙活一場,他這縣太爺的臉面往哪兒擱?
勞財勞民的鄉紳地主和廣大百姓們只怕也未必肯輕易饒過他吧?一旦誰將事情往上告了去,丟烏紗帽都不一定!
出於對自身最保險穩妥的考慮,縣太爺幾乎是沒有可能答應這事兒的,沒準還會責怪苗楚河妖言惑眾、擾亂民心。
這一點烏先生其實也想到了,只是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讓他不說出來提醒大家一聲,他心裡怎麼過得去?
烏先生便苦笑道:“陸兄這話說的沒錯,是我考慮欠周到了。這事兒以楚河的身份來說,其實是既方便又不方便,萬一弄錯了,定會讓縣太爺心裡存著疙瘩,若他沒說錯而縣太爺不曾照做,將來事實發生了,縣太爺肯定也會尷尬不自在。我看,還是另想個法子去提個醒吧!”
苗楚河忙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這事兒我既然知道了,若是不說,我自個心裡就過不去!還是我去吧!我私下裡見一見縣太爺,將來無論如何這事兒都不會叫外人得知,就算他沒有聽進去,將來事實證明了如此,也不會在百姓們面前敗了他的面子。”
陸小暑忍不住插嘴道:“可萬一他生怕你將來在外頭多嘴跟別人說道呢?他又不能堵你的嘴,豈不是提心吊膽的緊?”
苗楚河啞口無言。
烏先生不由大笑,半玩笑半認真的笑道:“到底不愧是老夫的學生,這腦袋瓜子轉得倒是快吶!”
陸小暑絲毫不懂得謙虛,便道:“人家腦袋瓜子從小就好使嘛!”要不然,怎麼鬥得倒夏氏哇?
“這孩子!”說的眾人都笑了起來,沉重的心情稍稍緩解。
陸小暑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便笑嘻嘻道:“其實這事兒我覺得也挺好辦的呀!我家先生不用出面,我的小舅舅也不用出面,請個神棍不就完了?”
陸小暑此言一出,眾人目瞪口呆。
“神仙之言,大夥兒不是都愛聽嗎?”陸小暑又加了一句。
“你、你、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些什麼呀!神仙那是能褻瀆的嗎!”苗翠蘭簡直有點兒氣不打一處來!
“人家說的是假神仙,假的嘛!”陸小暑連忙分辨。
“那不成了騙人了?”苗楚河不由怔怔道。
陸小暑的意思相信大夥兒都聽明白了,請個神棍假託神仙之言造謠,以此來製造輿論,以圖影響一方百姓。
他是個讀書人,講究的是孔孟正統之道,聽了這話多少覺得有點兒彆扭。
陸小暑卻撇撇嘴十分不以為然道:“這明明就是善意的謊言嘛!我覺得沒有什麼呀!反正又不會對大家造成什麼傷害!而且這樣兩全其美,誰也不用為難了,不是挺好的嗎?”
苗楚河沒了話說了,不由朝陸忠望去。
陸忠只是微笑,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烏先生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想了想,點頭笑道:“我看小暑說的主意不錯,本心向善,不拘小節,不泥陳規,唉,好很好。要不,就這麼做吧!”
“烏先生你也贊同?”苗楚河覺得十分幻滅。
陸小暑得意笑道:“我家先生又不是那等迂腐的酸儒老夫子,他當然會贊同啦!”
“先別拍馬,”烏先生微笑道:“這能讓人信服的神仙,上哪兒找去?”
這倒是個問題!眾人不覺都是一怔。神仙哪兒是那麼輕易找的?
可時間確是不等人了,若是不能趁早的將這事兒確定下來,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去修水渠、挖水庫蓄水?
陸琦不由瞥了陸小暑一眼,笑道:“我倒覺得碧藤山人不錯呢!”
“你,你胡說什麼呀!碧藤山人,他只是個作畫的,怎麼能是神棍呢!”陸小暑一驚不由抗議。她心裡氣憤不已,哥哥可真不是好人,居然把碧藤山人丟擲來了,萬一她露陷了,看她還理他呢……
苗楚河卻是眼睛一亮,笑道:“我覺得阿琦說的不錯嘛!碧藤山人可以說是當世最有名的隱士了,若說他能掐會算,倒是沒有人會懷疑的。只是,咱們上哪兒去找他呢?”
苗楚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