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忍不住暗暗一嘆,到底該有此劫啊!
“姑娘,”杜鵑謝過了她,忍不住問道:“那個所謂的‘故人’,到底是誰啊?”
陸小暑心中一凜,臉色微變:不是因為杜鵑,而是因為這話。
杜鵑會問,那麼爹孃肯定也會問的。娘那裡倒還罷了,好騙,東拉西扯一番就能糊弄過去了,可是爹那裡,恐怕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
杜鵑和紅萼見陸小暑不說話,都有些納悶,不禁相視。
陸小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含含糊糊的道:“嗯,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了,你們先出去吧!”
杜鵑和紅萼更是心下驚疑不定,不過兩人不敢再問什麼了,齊齊行禮退了下去。
陸小暑躺在床榻上,心中正在暗暗的尋思計較:該如何說才能在爹孃面前順利過關呢?
晚上的時候,陸文軒果然把陸小暑叫了過去,問她這事兒。
陸小暑半點兒猶豫也沒有,她知道自己一旦猶豫,只會更加加深父親的疑心,到時候他刨根問底,萬一問出四皇子來,那就更加糟糕了!
他一問“故人”,她便老老實實的說了林放。
“是他?”陸文軒大為詫異,皺眉道:“我看他倒是個知書達理的,行事並不像那等藏奸之人,怎麼會幹這種事?這裡頭,可是有什麼隱情?”
“這個我哪兒知道!”陸小暑嘟嘟嘴,憤憤然道:“別說爹想不到,就是我也想不到啊!我那麼信任他,沒想到他卻把我哄騙了去軟禁起來,真是氣死我了!”
陸文軒沒有理會她有多氣憤,卻疑惑的問道:“他這麼做總得有目的吧?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可是記得,”
陸文軒沒有把話說完,他可是記得,那個林放對他的女兒還是不錯的。這話卻不方便從他這個當爹的嘴裡說出來了。
“誰知道呢!”陸小暑搖了搖頭,沮喪而又憋屈的嘆氣道:“他把我關在屋子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快要把我給氣死了!”
陸文軒目光閃爍起來,瞅了女兒兩眼,忍不住不動聲色又問了一些別的話諸如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等。
陸小暑假裝什麼也沒有意識到,憤憤的隨口便說了。
陸文軒心中暗歎,想來,那林放是因為求而不得才生出些不該有的想法來了!還好也僅僅是這樣。
“爹,我總算是安全回來了,這件事,我也不想追究了!過去了,便都過去了吧!”陸小暑見父親不說話,便輕輕嘆了口氣。
陸文軒點點頭,微笑道:“你說得也罷了!既然回來了,好好的沒事,我們做父母的也放心了!”
“我知道爹和娘都最疼我了!嗯,這陣子我再不出門便是!”陸小暑又撒嬌笑道。
“你還敢出門!”陸文軒沒好氣瞪了她一眼說道:“你先去問問你娘答應不答應!”頓了頓又道:“你娘也不容易,這兩天是真的把她嚇著了!你啊,還是得多多聽她的話!”
“是是是,我知道啦,爹!”陸小暑笑嘻嘻說道。
父女兩個又閒話了幾句,陸小暑便笑著退下了。
陸小暑輕輕的舒了口氣,如今,她已經回了自己家中,那個四皇子應該不會派人追著來殺人滅口吧?嗯,自己要不要留個書信在哪兒,跟杜鵑或者紅萼說上幾句什麼“萬一我有什麼不測,你們上哪兒哪兒去找一封信”之類的話呢?還有林放,也不知道四皇子有沒有相信他,會不會安全過關?自己那一劍,下手的時候是看準了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雖說已經回來了,陸小暑的心裡依然亂糟糟的。
只是如今她也只能夠想想而已了!一切便聽天由命吧!
再說周釋之,自出了京城之後便一路快馬加鞭的趕路,誰知他的運氣實在太差勁了,在路上碰到了好幾次麻煩事兒給耽擱了,等他趕到舊都的時候,已經進入到十二月了。
周釋之不由苦笑:太子還叫他速速出京呢,他倒是速速出京了,可誰知路上這麼不太平!只怕趕了過來,太子有什麼事兒黃花菜也都涼了吧?
事實上,路上那些羈絆倘若周釋之認真要應付處置的話也要不了這麼長時間的,不過他並不想那麼做!既然有現成的困難阻擋,他幹嘛不順水推舟呢?
反正,又不是他故意耽誤行程的!就算太子問起來,他也有話說。
到了舊都,周釋之尋了一家客棧略作休息更衣,等到天黑了,便到太子說明的一處院落去招呼。
那兒守衛的人,都是太子的心腹,其中也有見過周釋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