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自己是個心地耿直的硬漢子,到了這種地步有的便是一顆鐵打的心,哪兒有什麼別的主意?
眉頭一挑,冷聲道:“怎麼辦?自然是硬撐過去。只要不開口,他們能如何!”
陸小暑忍不住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無知無覺是鐵打的呀!硬撐?呵呵,十八般酷刑一樣樣給練上一遍,你怎麼撐?”
“你什麼意思?”薛恆瞪向陸小暑,腰桿子一挺,渾身徒然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凌厲氣勢,睨著她冷聲道:“你的意思,是挑撥他們忍不住了就招供嗎?哼,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麼做,對得起少主嗎?”
“你激動什麼嘛!”陸小暑也不高興了,說道:“我和周大哥之間用不著你來多嘴,我看你才是挑撥呢!我的意思是,那些笨蛋把你們都關在一起,幹嘛不趁著現在將口供串通好,只要能圓的過去為何不圓,非要被人上酷刑打得皮開肉綻才顯得你是英雄、才顯得對你家少主忠心嗎?你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斬掉你一條手臂難道你不會覺得痛?”
“你!”薛恆的眼睛睜得更圓了兩分,嗤道:“伶牙俐齒!”
“哼!”陸小暑扭開了頭,本不想搭理他們,可看在周釋之的份上,她也不能不管,便道:“只怕時間不多了,你們要串列埠供最好快點兒!反正那老東西也未必知道你們的底細,你們就算一口咬定誤闖,他也無話可說。”
那三人相互交換眼色,均覺陸小暑的話有幾分道理,阿三便輕輕扯了扯薛恆的袖子:“二爺,我看陸姑娘說的沒錯,咱們還是……”
薛恆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他一向來跟陸小暑對著幹習慣了,一下子拉不下這個臉,便沉默不語。
幼稚!陸小暑心中暗道,撇撇嘴,起身靠坐到角落裡去,離開他們遠遠的,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便聽到那邊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果然不出陸小暑所料,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通道中又響起了一陣低沉冗踏的腳步聲,眾人的心皆是一凜。
眼前驟然明亮的燈光令眾人下意識都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又睜開了,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外頭的七八個人。
陸小暑眼眸半眯看出去,沒有想到田老爺居然親自來了。
她不禁笑道:“老爺手下還真有些了不得的人才呢,嘖嘖,沒想到才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把毒性給暫時壓制住了啊!不過老爺別怪我沒有提醒哦,這毒性越壓制反彈就越厲害,老爺手下的能人最好快點兒想別的法子,不然可就糟糕了!”
田老爺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冷笑道:“老爺我這會兒沒工夫跟你囉嗦,哼,死丫頭,老爺一點也不擔心!反正就算是死也有你這個墊背的!放心吧,不會讓你死得太容易的!”
田老爺原本故意一副已經解了毒的淡定模樣出現在陸小暑面前,好擾亂她的心神,再趁機威脅恐嚇,以便從她嘴裡弄到真正的解藥。誰知陸小暑根本沒等他發揮,搶先已經開了口。
失了先機,先前的打算也就等於落了空。田老爺恨恨瞪她,冷笑道:“別得意太早死丫頭!老爺手下的能人不止一個兩個!你若是乖乖的把解藥交代出來,先前的事兒一筆勾銷,老爺不同你計較,否則,哼!”
“行啊!”田老爺沒有想到的是,陸小暑偏著頭想了片刻,居然點了點頭,笑道:“等我考慮考慮,如果你的話真的可信的話,我很樂意這麼做的!”
田老爺一愣,拂袖冷哼,一指薛恆:“把他帶出來!”
不多會兒,便聽到不遠處的刑室中傳來噼啪作響的鞭打聲和呼喝聲以及男人咬著牙忍痛的悶哼聲。
那一聲一聲揮過空中落在皮肉之上的脆響之聲令眾人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的抽緊,只是,此刻牢房外頭就站著四個滿臉冰霜的彪形大漢,眾人別說開口說話,連眼神交流都不敢。
鞭打聲之後,便是大聲的喝問叫罵,以及更加猛烈的鞭聲。陸小暑嘴角抽了抽:殘忍,真的很殘忍!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薛恆終於被人架著回來了,重重的推著倒在牢房中,又是一人被架了出去。
不大會功夫,四個人都輪了一遍,狼狽不堪的被扔在牢房中,衣裳上到處都是鞭打留下的口子,露出的皮肉嗆著血痕,滿目斑駁而狼藉,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
“哼!”田老爺好整以暇整了整身上做工考究的衣裳,目光瞪在陸小暑身上。
陸小暑滿目驚恐,白著臉說道:“你、你不想要解藥了嗎?”
“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