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出去,只要陸相之子還活著,就肯定會站出來!別說他父親的冤屈也要伸張,他手裡拿著那麼個東西,所等的不正是這麼一天嗎?”
陸小暑聽他說得有理,心中稍安,遂點頭笑笑。
周釋之拉著她重新坐下,握著她的手笑問:“今日出去買了什麼好東西?選到合心意的沒有?若沒有我叫人幫你置辦。”
“別提了!”陸小暑頓時嘟了嘟嘴,說道:“今天倒黴死了,碰上了陸怡清!不過,嘻嘻,倒是瞧了一出好戲!這人啊,真是不能起壞心眼,自作孽不可活啊!”
周釋之挑眉,想了想,笑道:“瞧了好戲?陸怡清吃癟了?她如今仗著有太子妃撐腰,讓她心甘情願吃癟的人和事可不多啊,讓我猜一猜,莫非——碰上劉家的人了?”
“你怎麼知道!”陸小暑大是詫異。
周釋之冷笑,“我總要多打聽打聽與她相關的事情,做做準備才會放心!李家和劉家的婚期很快就到了,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她是自顧不暇了!”
說到底周釋之心裡還是擔憂的,陸怡清心思陰狠歹毒,太子妃又是個狂傲自私衝動無腦的;萬一被陸怡清挑撥,她可不會顧全大局想到什麼昌平侯、什麼太子殿下,唯一的行事評判標準就是她樂意不樂意、高興不高興!
陸小暑心中一暖:她就知道,他向來最護著她!事事皆肯為她著想籌謀周全。看向他的眼神不覺更溫柔了幾分。
她的性命,便是完完全全的交在他的手裡,也是可以高枕無憂的!
再說陸怡清回府之後,一連數天都是心神不寧,饒是如此,還要強打起精神幫著府中忙上忙下,為李光浩迎娶劉家小姐劉燕做各種準備。
眾人見她如此,都認為劉燕要進門了她心裡不好受——這也是人之常情,也有同情她的,也有幸災樂禍的,也有等著看好戲的,也有不以為然的……
只不過礙著李老太太,那同情她的碰上了還主動說幾句話或者安慰幾句,餘者也不敢隨即譏諷嘲弄。
李老太太見她這樣心裡也暗暗嘆氣,不由憐惜,私下裡便許諾她道:“清兒你放心,我老婆子說過的話一定算話!等劉家小姐進門之後,便抬你做個側室!今後你們姐妹倆好好相處,一同服侍管好你們的夫君,過得兩三年你生下個孩子,在這府中就更沒人敢輕看你了!這一輩子,也就圓滿了,你說呢?”
李老太太說完,看似漫不經意實則暗暗留心的看著她,微笑著等她的回答。
李光浩雖然不成器,可到底已經是自己的男人。如今平白來了個女人,不但搶走自己的男人,還要生生壓自己一頭,而且還是個自己不經意間曾經的罪過的,那種滋味如何好受?
什麼兩姐妹?她可不需要!
“清兒,想什麼呢?”陸怡清走神的時間長了點,李老太太不見她回答不由含笑問道。
陸怡清猛然回神暗暗打了個冷顫,李老太太雖然含笑著,那語氣中卻已經帶上了一抹冷意。
陸怡清自然明白,老太太在顧忌什麼。
她是顧忌她陸怡清是不是個善妒的性子!若是自己表現出半點兒來,她敢肯定,從今往後老太太再也不會待見自己!
畢竟,自己再好、再盡心也就是她孫子的一個侍妾,哪裡能夠跟正兒八經的正室比呢?
可是,她陸怡清也是堂堂正正的嫡女啊!若不是他孫子酒後無德,自己何至於會落到如今這等相當於半個奴婢的地位?那也是有頭有臉人家裡的當家主母啊!
“老太太,”陸怡清知道自己剛才失神的時間有點太長了,若是硬生生的扭轉過來反而有掩飾的嫌疑。
她索性沒有扭轉,臉上的黯然之色反而更深,一閃而過,愁眉不展道:“老太太,婢妾也不知那劉家小姐是什麼脾性、有何喜好,生怕到時服侍不周惹她不喜……”
她做戲做得太真,李老太太半點端倪也沒看出,心中一鬆,笑道:“你是個識大體知進退的,只要你好好的,她自然也會同樣待你!放心,劉家家教甚嚴,劉小姐是個識書達理、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斷斷不會如同那粗鄙愚婦動不動拈酸吃醋!你一向來最是聰明伶俐,做事做的極好!我老人家相信,你們定會好好相處的!”
細聽來,李老太太言語中多是勸解她做小伏低、柔順服侍那劉家小姐,沒有半句安慰她放心或者會為她做主撐腰的話。
陸怡清不由暗暗失望兼且心寒,轉念一想,自己有什麼可失望可心寒的?那劉家小姐才是這老太太的正經孫媳婦,自己算個什麼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