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哦”了一聲也笑了笑,只誰都看得出來他笑得很勉強。
“最討厭拿我爹說事了!”陸小暑見週三的神情忽變,還以為是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不自在,不由白了榮郡王一眼,說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難不成我是我爹的女兒,就不能跟你們一塊兒吃飯喝酒了?”
“我可沒這麼說!”榮郡王笑了起來,半認真半玩笑道:“但我卻知道昌平侯愛女如命,若知曉你隨隨便便出來胡鬧,定要跟我們拼命呢!”
陸小暑聞言大笑起來,笑道:“瞎說!”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府了呢?”榮郡王又含笑向她道。
陸小暑還沒回答,週三卻被提醒了,忙道:“不想竟是這時候了,我也該回去了,告辭!”
說著一徑站了起來拱手作揖,略想了想,頗有些為難向陸小暑道:“原本還說請你吃飯好好謝謝你的,誰知——,今後只怕也難得遇見,這些銀票——你留著自己隨便買些什麼喜歡的東西吧!我知道你不缺銀子,只不過是我的心意罷了!”
週三說著,將掌櫃的還回來的那些銀票連同剩下的統統都掏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遞給陸小暑,頗有些惴惴,生怕她不收。
“你真是太客氣了!”陸小暑一笑,道:“今日雖然沒請成,不過我承你的心意了!既然知道我不缺銀子,你自己收著便是!”
沒有銀子花,就算不跟爹孃要,跟周釋之那混蛋要也可以的啊,收另一個男人的銀票,陸小暑總覺得心裡有點怪怪的。
週三還要說什麼,榮郡王也笑道:“小暑都這麼說了,周兄還是別客氣了!快收起來吧!”心中暗道:你自己手頭也不是那麼寬鬆,至於出手這麼大方麼?仔細回頭你身邊總管又要偷偷拿東西出去當……
週三本就是個不善言辭、也不會勸解的人,見他二人都這麼說,便笑笑收回,告辭去了。
週三離開之後,陸小暑見榮郡王似笑非笑的老打量自己,神情溫和,那雙眼睛卻像是具有某種穿透力似的,彷彿能一眼看到人的心底,將人看的通通透透的。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彆扭。
便一拍桌子起身笑道:“時候好像真的不早了啊,我要回去啦!榮爺,謝您招待!”
“你要謝我的可不止這一件吧?”榮郡王淡淡一笑,道:“在廖府那次,若不是遇見我帶你去紫薇園,怕是就瞧不到那樣的熱鬧了,是不是?”
榮郡王說著,眸光不易察覺的微微閃了閃,笑吟吟的瞧著陸小暑,意味深長。
陸小暑心頭一跳,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傢伙對那天的事情起疑心了!竟疑心到了自己的身上!
雖然的的確確那事情就是她將計就計反設計的,可是叫人看穿,這種感覺卻非常不好。
“郡王爺這是什麼話!”陸小暑小臉一板,一本正經正色道:“出事的是我的妹子,如今想起來我心裡頭還——怎麼到了郡王爺嘴裡就成了熱鬧了呢!我連想都不忍心想起來的!”
“哦?”榮郡王淡淡一笑,溫和說道:“這麼說來你們姐妹感情很要好?呵呵,真是難得了,你才回來幾日吶,你家三妹那種脾性的人,居然會跟你要好……”
陸小暑心裡暗罵:知道你還問個屁呀!哪個大家宅子裡沒有點子陰暗事兒?明明是她先起心想要害我的,我若不反擊回去,那天毀了的就是我!
再說了,這與你什麼想幹?要你在這兒做福爾摩斯呢!
“可不是,”陸小暑索性重重點頭,幽幽道:“我們姐妹的關係可好啦!有什麼好東西都要一起分享!”
“……”榮郡王見她這麼說反倒不好說什麼了,不禁失笑,輕輕搖了搖頭,輕輕笑道:“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一個姑娘家,那種鋌而走險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萬一一個不慎把自己搭了進去,豈不冤枉?”
聽著跟真的似的!陸小暑暗暗撇嘴,心道大爺您關心起我來了,真稀罕吶!
便憨笑著,做出一副其實並不懂但是懶得再跟你多說所以懶得再出聲的神情。
榮郡王見她這樣,知道她是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無奈笑笑搖頭,道:“回去吧!省得你爹孃擔心!”
陸小暑笑眯眯的答應著,轉身下了樓。
讓酒樓中夥計幫著叫了一輛馬車,陸小暑爬上了車吩咐了地址,一個人坐在車廂裡琢磨著榮郡王那些話出神。
那傢伙,神神叨叨的,也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還有周三,雖然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