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哪又怎樣?說到底也還是個妾!”劉燕咬牙,吩咐祁嬤嬤:“你和張嬤嬤多打聽打聽,我就不信,她沒有把柄可以抓!只要讓我抓到,我要她死!”
祁嬤嬤巴不得這一句,立刻便答應了下來。
這運氣還不錯,沒兩天,祁嬤嬤便興沖沖的跑來找劉燕,附耳向她說了一番話。
劉燕眼睛一亮大為興奮,忙問:“這事兒是真的?”
“千真萬確!”祁嬤嬤說道,“不打聽嚴實了老奴怎麼敢回稟大少夫人!依老奴看,只怕老太太她們也不知此事呢?否則焉能容得下她?”
劉燕深以為然,點頭笑道:“不錯!這可是個禍根吶!快,伺候更衣,我這就上老太太那兒請安去!”
劉燕換了衣裳,重新梳了頭,對鏡扶了扶髮髻上的八寶芙蓉嵌珠釵,帶著祁嬤嬤迫不及待的往李老太太那邊去。
李老太太午睡剛起沒多久,正飲著燕窩羹呢,見了劉燕笑眯眯的命她上前坐下,誇她有孝心。
劉燕少不得陪著笑奉承了幾句,等她用完、漱了口,劉燕方才說到所來目的。
“孫媳婦發現了一件大事兒,不敢隱瞞老太太,特地告訴老太太做主!”
“哦?”李老太太一笑,道:“什麼大事兒你儘管說來,老婆子聽著呢!”
劉燕精神一振,便忙說道:“老太太可知道,陸姨娘的爹是怎麼沒的?”
李老太太神色一滯,不動聲色淡淡一笑:“這話是——?”
“老太太可還記得幾個月前武功侯叛亂一事?”劉燕壓低了聲音道:“陸姨娘的爹就是武功侯一黨的逆賊,在刑部大牢裡頭自裁身亡!也不知陸家動了什麼手腳,這事兒居然給瞞了下來——”
“你究竟想說什麼!”李老太太打斷了她,聲音有點發冷。
劉燕整個人正興奮著,渾然未覺,便道:“老太太,那陸姨娘可是逆賊之後,留她在咱們府中遲早得是個禍根!這萬一哪天朝廷翻起舊賬來,咱們李家豈不是也要受牽連?並非孫媳容不得人,要不然,就不會同意讓大少爺收了繡荷了!這天底下哪裡找不出好人來,何必非得是她!老太太您說是不是!”
李老太太瞟了一眼滿眼期待的劉燕,並沒有如她期望的那樣大吃一驚然後又驚又怒下令處置陸怡清,而是淡淡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燕一怔,不明白李老太太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老太太心裡頭氣極。
陸文琿那事兒她們李家多少也聽到一些風聲——當然僅限於最上層的兩三個人知道。
至於這事兒為何不公開,他們也明白其中的玄機。可以說,但凡知道的都明白,只不過大夥兒都聰明的選擇了藏在心裡不說。可劉燕這蠢貨,不知從哪裡打聽了來,竟興興頭頭的跑來她這裡告狀來了!
這不是公然打皇后娘娘的臉、打陸府的臉嗎?
要知道陸文琿雖然是武功侯一黨,那陸家的二姑娘卻和廖家的三姑娘立了大功!
陸文琿那一房,妻子瘋了,女兒就是陸怡清,兩個兒子離開京城了無蹤跡,但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更不可能入朝為官的了。
如今的陸家,跟陸文琿壓根沒有什麼關係,朝廷放心得很。那昌平侯陸文軒跟他更是死仇。這丫頭卻莫名其妙的將這事兒捅出來,是想要鬧哪樣?
“除了我,這件事你還跟誰說過了?”李老太太又問。
劉燕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發慌起來,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怔怔道:“老太太……”
“說。”李老太太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令劉燕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她忙搖頭:“沒、沒有了!除了老太太,再也沒跟別人提起過!”
“那就好!”李老太太鬆了口氣,沉聲正色道:“你給我記住,這件事兒你就給我爛在肚子裡,不許再說出去一個字!聽見了嗎?”
“老太太!”劉燕心中一空,既驚訝且不甘:“為什麼!老太太也知道的對不對?她明明就是——”
“住口!”李老太太怒了,冷聲道:“我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身為長輩,她自然不會仔仔細細的跟一個晚輩做解釋,在她看來,做晚輩的只需要聽話就是了!長輩們怎麼做自然有長輩的道理,若是不明白,就自個慢慢的想明白!
劉燕卻不是這麼想。
她還是頭一次挨李老太太這麼重的語氣,加上這陣子陸怡清在她面前囂張跋扈不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