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道:“真是對不住,我這位小兄弟向來是個莽撞冒失的!請四王爺放心,那銀子我一定會賠上,分文不少!”
“周侍衛別這麼說,其實這件事丁山也有責任,如果他小心謹慎一點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這樣吧,”四王爺略一沉吟,便笑道:“一半一半好了,你們賠我八萬兩便可,不拘什麼時候,送到我府上跟賬房說一聲就完了!”
周釋之假意推辭了兩回也就同意了,又表示一定會盡快將銀子籌夠給送去。四皇子少不了又客氣一番。
“站在這兒也不是那麼回事,咱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再聊聊如何?”四皇子含笑說道。
周釋之滿面笑容,可惜陸小暑的嘴巴更快,淡淡說道:“周大哥,我有點累了,我想回去了!”
說畢,還偷偷狠狠的白了丁山一眼。
反正四皇子已經知道她是個姑娘,姑娘家小心眼一點、傲嬌一點、無理取鬧一點那都挺正常的,誰也沒法指責。
周釋之料想也不見得喜歡同他攪合在一處,倒不如她來做這個惡人。
周釋之聞言便無奈向四皇子笑了笑。四皇子倒真是隨和,溫和微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兩位請便吧!就不耽擱兩位了!”
“實在抱歉!”周釋之點點頭,與陸小暑一道去了。
“爺,要不要屬下跟著去查一查……”丁山湊上前小聲說道。
他說的查一查,自然是查陸小暑的身份。
“不必了,”四皇子微微一笑,道:“你別看周釋之面上總是一副無謂不羈的模樣,心思可緊密的很,要萬一被他發現了反為不美!看得出來他是真喜歡這姑娘,這姑娘性子一看便不是個喜好安分的,遲早咱們會知道她是誰!倒是你,”
四皇子眸色一冷,轉頭盯著丁山緩緩說道:“你倒是越發長進了,竟跟一個小丫頭在這兒衝突起來,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幸虧沒有多少人看見,不然就連本王的臉面也要給你丟盡了!”
說起這事丁山不由心中暗恨,滿面慚愧的道:“屬下該死!屬下沒有想到那丫頭竟然會功夫——”
“沒有想到?”四皇子語氣有點發冷:“這個世上多的是你沒有想到的事!你又不是神仙,還能什麼都想得到?我早就說過,做事要謹慎、要細緻、要小心,你都聽到哪兒去了?”
丁山垂首稱是,不敢再置一詞。
馬車上,陸小暑還在抱怨:“我可真是倒黴!好端端的怎麼會撞到那個四皇子的人!哎,連我自個的畫都給毀了,真是可惜!那幅雪松清溪圖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當日與師父從山裡頭回去之後畫的,再也畫不出第二幅了!”
周釋之淡淡一笑:“毀了就毀了,你的畫落到他們手裡,我瞧著也怪彆扭的!這八萬兩銀子啊,花得不冤!”
“你這話當真?”陸小暑笑問道。
“當然!”周釋之點頭。
“撒謊呢!”陸小暑笑道:“我的畫在別人手裡的也不止這一幅,怎麼從前不見你說這種話?”
周釋之只是淡淡一笑並沒回答她,多年之後,當有一天他將所有她曾經畫過賣出的畫兒收了回來一一呈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抱著他連連親吻,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過了三日,張媒婆果然又如期而至來到了陸府。
自打派去郊外莊子上的人回稟說三老爺前幾天已經和人下江南之後,毛氏整個人便不好了。
先是氣得大罵。罵過之後胸口便憋屈的很,晚上整夜整夜幾乎睡不著覺。
滿腦海裡盡是丈夫到了江南如何摟著千嬌百媚的揚州瘦馬、勾欄粉頭尋歡作樂的畫面,刺激得她恨不得一腳跨到他身邊,然後揪著他好好的同他理論理論!
可惜,這也僅僅就是個美好的願望罷了,她一個婦道人家,遇上這種事情除了在家裡乾著急上火還能怎樣?最多等他回來再大吵一場出出氣!
如今,就先憋著吧!
聽說張媒婆又來了,毛氏這才猛然想起來這件大事,不由扶額說道:“瞧我糊塗的!盡在胡思亂想那烏七八糟的事兒,連這正經大事兒都給忘了!還好,還好!”
還好人家範府沒忘,可見是真心實意求娶她的女兒的!
“宮嬤嬤,我決定了,不等老爺回來了!這事兒啊,我做主,應下了!”毛氏斷然說道。
“這,這似乎有點兒不太好吧?”宮嬤嬤吞吞吐吐。
“有什麼不好!這麼好的親事老爺沒道理往外推!問他也不過走個過場!橫豎家裡頭又不是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