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樓如何如何,對於母親,她也什麼都不想了。
陸怡慧頓時有種活著無趣的感覺,這天晚上,好好的梳洗了一番,竟然尋了白綾欲懸樑自盡!
好在香草不放心她,時不時的總要從外邊向裡頭偷偷的看上幾眼。當看到懸掛在房樑上的四姑娘時,唬得尖叫起來一下子癱軟在地。
香草這一聲尖叫把整個景秀堂的人都驚到了。
當時毛氏正在喝茶,手一抖手裡的茶碗跌得粉碎!
她頓時氣惱起來,罵道:“好個不知事兒的丫頭,大晚上的鬼叫什麼呢鬼叫!宮嬤嬤,給我過去掌她的嘴教教她規矩!”
毛氏冷笑:教不會女兒,連丫頭也教不會不成!
宮嬤嬤去了又一陣風的回來,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之後,毛氏大叫一聲差點兒跌倒在地,慌忙哭喊著救人。
陸怡慧被救下來的時候已經暈過去了,纖細潔白的脖子上一道紫紅的勒痕觸目驚心。
毛氏見了撲在她身上大哭。
差一點,她就失去了女兒。
這一夜,毛氏守在陸怡慧的床前任誰也勸說不動。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看著那明顯憔悴的神情,毛氏更是心如刀絞。
這一夜她想了許多,儘管她仍然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那天陸文軒說的話有道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女兒的確不適合那種人家的生活。
也許,那鍾玉樓才是最適合她的。
第二天陸怡慧醒來,看到母親在自己床邊昏昏欲睡,眼中頓時流下淚來,但她咬住了唇,什麼都沒有說。
倒是毛氏被她的動靜弄醒了,見她已經醒來歡喜之極,緊緊握著她的手,嘴唇顫抖了半天方嘆道:“你這傻丫頭,你怎麼就這麼傻呢!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叫娘還怎麼活!”
陸怡慧原本已經傷透的心忍不住又添上了幾分酸楚,心中一片澀然。
她以為母親又要對著她說教上一大通,誰知毛氏只嘆了一聲“你好好的休息吧,別再不吃東西了!”便起身離去,命香草、秋菱上來伺候。
毛氏去找了穆晴,請她幫忙派人打聽鍾玉樓家的情況。
昨天晚上穆晴他們也過去了,看到陸怡慧那樣眾人無不嚇了一跳。
見毛氏終於想明白了,穆晴心中一鬆,忙笑著答應下來。
很快便打聽了來,穆晴將毛氏叫了來,命去打聽訊息的二管家一五一十細細的說了一遍。
毛氏聽了,雖然覺得有些差強人意,不過也算是好了。便拜託穆晴請那鍾玉樓再來一趟。
鍾玉樓很快就來了,毛氏看他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了,問了他一番話。
無論毛氏語氣如何,鍾玉樓始終恭敬有禮中透著不卑不亢,毛氏見了心中漸漸有了兩分滿意,不知不覺臉色和語氣都緩和了下來。
她又提了最後一個要求:就是鍾玉樓不許納妾,除非陸怡慧過了三十歲還未曾生下兒子才可以。
鍾玉樓略一沉吟,便點頭答應了。
他是真心實意的答應,而不是敷衍。因為,他是真的想要對陸怡慧好。
毛氏見他答應哪裡肯信?又來了老一套:讓他對天發誓。
鍾玉樓十分無奈,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看在陸怡慧的面子上,他還是照做了。
誰叫他喜歡的人有個這麼不靠譜的娘呢?
毛氏終於滿意了!
因為鍾玉樓是獨子,鍾家當然希望這親事越早越好。要知道鍾家父母可是沒少催兒子娶媳婦,無奈兒子左右推脫就是不肯,二老也沒有辦法。
如今見他終於肯娶親了,高興得什麼似的,聽說對方是昌平侯府的嫡姑娘,雖然不是侯爺的女兒,也足以令他們面上有光、笑傲鄰里了。
因此那聘禮可真是下了血本,遠遠比京中那些豪門世家為庶子娶親要隆重得多。
毛氏見了笑眯了眼。養女兒最感到驕傲自豪的就是這個時候了。
這時她反倒越想越覺得這門親事結的對,忍不住反而向陸怡慧細數道:“那鍾家家產豐厚,人口又簡單,你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加上你的出身,料想你婆婆也不敢叫你過去立規矩,只怕遇事還得讓著你一二分呢!女婿又說了不納妾,哎呀,這麼好的親事上哪兒找去!這往後啊,既無妯娌小姑囉嗦,又無妾室通房煩惱,你的日子不知要多好過吶!”
陸怡慧聽了這些話也忍不住心中一甜,有些害羞的叫了聲“娘!”垂下了頭去。香草、秋菱見了無不抿唇偷笑。
毛氏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