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語西不是這樣的。
她不會用這樣彷彿什麼都不在意無所謂的充滿嘲弄的語氣和他說話。
也絕不會頂撞他。
更不會看他的眼神那樣坦蕩直白,就好像,好像……沒把他看在眼裡,從來沒有愛過他。
劉語西不再愛他。
這樣的結論竟然讓他心臟猛的一縮,頓時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為什麼會這麼難受?難受到快要窒息?
卓峰臉色發白,身體微僵,視線緊盯的看向溫宛,就像要從溫宛的身上,看出一個窟窿來。
“你為什麼這麼看我?”
女人對男人的目光總是格外敏感,溫宛走兩步上前,因著溫宛的逼近,卓峰的反常的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為什麼後退?”
溫宛又問,她眉眼帶著笑,可這樣的神情看在卓峰的眼裡,卻像是絕大的諷刺一般。
“別靠近我!”卓峰反手推開了溫宛,狼狽的後退。他的臉色極差,竟然看起來比剛才頹喪了十倍不止。如果說他剛進來的時候是個戰意昂揚的孔雀,那麼,現在的他,就好似鬥敗的公雞。
“你害怕了?”溫宛笑了,笑得嘲諷,咄咄逼人:“你在害怕什麼?你敢說,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你是真的愛顧歡歡嗎,還是那只是你對小時候無疾而終的所謂的兩小無猜的執念,你敢說你真的愛她?”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卓峰面冷如冰,說的話猶如齒縫中蹦出,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溫宛趨上前去,仰起臉,與卓峰面對面,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個手指的距離,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你不敢承認?膽小鬼。”
語畢,溫宛微微踮起腳尖,紅唇與男人的薄唇相觸,他的唇卻和他平時冷硬的形象截然相反,柔軟,溫暖,稍帶涼意。
卓峰都還來不及感覺與溫宛兩唇相觸時候的柔軟觸感,溫宛已經退開。
他心跳如鼓,震驚又憤怒,瞪視著溫宛,倏地將溫宛一把推開。他的力道極大,要不是身邊正好是個圍欄,溫宛肯定會摔到地上去。
“你回去吧。”溫宛說道。她回視他,平靜,從容,就像剛才的吻不過是一個意外,風過了無痕。她的言語舉止不帶半點浮躁,是洞穿一切的從容不迫。
“好好想想我剛才對你說過的話。”溫宛為劉語西的死感到不值,又為她可悲的愛情而嘆息,“是我,還是顧歡歡。午夜夢迴時,問問你自己的心。”
卓峰不置一詞,薄唇緊抿,漆黑的冷眸直視溫宛。
溫宛一動不動,任由他看。他卻忽的轉身便走,帶著仿若要割斷血肉般的決絕。
溫宛拾起掉在地上的灑水器,給它裝滿了水,繼續剛才未做完的事。
晚上劉父回來的時候,在飯桌上說了一件剛才開車回家時看到的有關於卓家的事。
卓父在外面養的女人帶著他的私生子鬧到了他的家門口,孩子才五六歲大小,兩個女人打架,孩子在旁邊被嚇得哇哇大哭。
真是造孽,劉母在一旁感嘆。
溫宛笑笑,繼續吃自己的飯,沒有說多的話。
種什麼的因結什麼的果,造孽什麼?都是自找的。
再可憐,能有屍橫骯髒的小巷的傻女人可憐嗎?
再可悲,能有未婚夫被所謂的好朋友搶走可悲嗎?
不。
都沒有。
所以,讓別人活得不開心。
他們自己也別想開心。
“今天的事情辦得很不錯,錢已經打到你的卡上。”吃過晚飯,溫宛拿起擱在桌上的手機,走到陽臺邊,撥通手機上最新儲存的電話號碼,語氣平淡的說道:“顧志強現在欠你一百萬?不,不夠,一個星期內,讓他放高利貸五百萬,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要結果。”
“西西,快過來吃水果,今天的葡萄好甜。”客廳裡,劉母在喊打電話的溫宛。
“好,馬上就來。”溫宛又說了兩句,結束通話電話,回頭應了一聲。
夜半三更,卓峰喝了許多酒。車子已經開到公寓門口,卻在要轉彎入地下停車室的時候忽然踩了剎車,就這麼停了三分鐘有餘,最終將車開了進去。
凌晨一點多了,用鑰匙開啟門,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
“你回來了?”顧歡歡聽到動靜,揚起笑臉朝他跑了過來。
“恩。”卓峰點了一下頭,鞋也沒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