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鐸今日著了一身湖藍色雲紋團花錦袍,配白色玉帶,一襲長髮並沒有若往日那般不羈地散下,反而是規規矩矩地用玉帶束了起來。他本就眉眼狹長,劍眉入鬢的,如今長髮束起,露出修長精緻的眉眼,頗有一股俾睨眾生的魅惑和高貴。
只不過他今日不知怎了,黑眸深處隱約可見些許紅血色,形容間有幾分憔悴。他自打進了這院子,那眼睛便直勾勾地望向窗欞方向,只盯著阿硯看,此時見阿硯彷彿不悅,噘著嘴兒使小性子給自己,便微微抿了下唇,啞聲道:
“也不是我非要一早來,是小十九吃不得這裡客棧的飯菜,聽說你頗會調理膳食,這才嚷著要來。”
這話一出,夏侯皎月幾乎忍俊不禁,努力咬了咬唇,這才憋下那笑來。
怕是昨夜裡整整一夜都不得好眠,抱著棉被坐了一宿,才聽得雞打鳴,便把小十七爺從暖被窩裡提了起來,又吩咐自己特特地準備了湖藍色袍子,說是阿硯以前誇她穿這個顏色好看的。
如今特特裝扮好了,來見阿硯並阿硯父母,誰曾想,臨到頭,他竟拿人家小十七爺做幌子。
而小十七呢,一聽這個,險些蹦起來,無辜地望著蕭鐸,心道是你非說客棧的飯菜沒什麼吃的,逼著我來這裡,我還沒說什麼,你倒是怨怪我?
不過他剛要張口,就見蕭鐸面無表情地別了自己一眼,那一眼,真是充滿了無盡的威脅和凌冽。
啊——好可怕啊!
小十七頓時決定改口,對著自家九哥嘿嘿一笑,然後轉首對扶著窗欞的阿硯道:“阿硯姐姐,有什麼好吃的讓我嚐嚐?”
說著還頗為渴望地舔了舔唇,像是個等糖吃的孩子。
阿硯只好走出來,看了看小十七,又看了看蕭鐸,指了指自家門廳,示意他們進屋去,又指了指灶房,表示自己去灶房裡再取一些來。
蕭鐸看她倒是也沒鬧什麼性子,看起來並沒生自己的氣,這才略放心下來。當下他深深地看了她背影一眼,帶領著小十七,跟隨著顧墨等人進屋去了。
阿硯父母將蕭鐸請進屋,頓時覺得家裡進來兩尊神,腳都不知道該站哪裡了。
小十七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