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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曾想又回來了。

還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麼鬼主意!

顧墨低頭想了半響,深知自己一家不過是斗升小民罷了,哪裡鬥得過那等人家,若是一味意氣用事,也不過是害了全家性命,此時只能暫且隱忍,前去霍州,免得反而連累了自己姐姐。

當下一家人就此說定了,阿硯娘拉著阿硯的手,難免問起她在那貴人府中的諸般情景,阿硯能說的便說了,不能說的自然也只能編造一番。阿硯娘後來聽得落淚:“那貴人看來對你也是極好的,實在不行你就留在他身邊……”

阿硯聽得此言,因怕母親擔憂,也就隨口道:“誰知將來如何,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是能走,我必去找你們,若是不能,我就留在他身邊便是了。”

因阿硯如今在蕭鐸那裡還是不能說話的,她也怕蕭鐸派人過來,萬一看到,倒是麻煩,是以也並不敢多說,一家人早早熄了桐油燈睡去了。

阿硯是闊別了這家的,如今回來,不免覺得分外親切,雖說家裡經過了蕭鐸派人修整,如今和以前頗不一樣了,可是這老炕卻依舊和以前沒個兩樣。她挨著自己親孃躺了,聽著親孃睡覺時發出的酣聲,心裡不免親切又溫暖,眼裡甚至都有些發酸。

如果不是遇到了蕭鐸,她就這麼在這牛樁子村安安分分地過一輩子,那該多好啊!

縱然在這破舊落後的小村子裡,受窮吃苦,她也喜歡,至少是經歷普通人的喜怒哀樂,至少還能活著。

正想著呢,她聽到了窗子外面有些許腳步聲,當下微驚,看了看旁邊熟睡的娘,小心翼翼坐起來,扒著窗子往外看,卻見顧墨一身薄衫正立在院子裡呢。

她忙披上一件舊棉襖跑出去:“阿墨,怎麼好好的不睡覺?”

顧墨彷彿早就料到她會出來了:“姐,到底怎麼回事,不能給爹孃說,你好歹給我說說。”

阿硯聽了這個,聳了聳肩:“該說的都說了呢。”

“他到底是什麼人?還有上次半夜裡你出去見得是誰?”顧墨步步緊逼。

“啊?”敢情上次的事兒他都看在眼裡?阿硯眨眨眼睛,裝傻。

“姐,我瞞得過爹孃,可瞞不過我。”顧墨盯著阿硯不放。

阿硯沒辦法:“阿墨,他的身份,我只能說,這個世上怕沒幾個人能約束得了,咱們一不小心,怕是就要牽扯進一樁大事裡。”

顧墨聽得瞳孔驟然收縮,略走近了些,壓低聲音道:“他姓蕭?”

阿硯點頭。

顧墨一時不免呆了,低頭想了半響,再看向阿硯的時候,眸中泛起深深的擔憂:“姐,我不走了,我在那裡陪著你,讓爹孃走。”

阿硯聽聞,責備地看了弟弟一樣:“爹孃就你一個兒子,若是沒了我,又沒了你,便是他們走了,咱們萬一出了事,他們還能有命在?”

顧墨艱難地動了下唇:“可是你——”

若他猜得沒錯,那極可能這件事牽扯到了皇家事,姐姐如果牽扯進去,就怕是保不住命的。普通老百姓的一條性命,在他們眼裡根本算不得什麼。

阿硯知道弟弟捨不得自己,上前握住弟弟的胳膊:“放心好了,你看他這個人雖然蠻橫不講理,其實對我很好的——”

只要她不觸發他的逆鱗,乖乖地當他身邊一隻小寵物般的存在,她想他會一直對自己好吧?那些慘死的事情就不會輪到自己頭上的。

她笑著對弟弟道:“再說爹孃也說得沒錯,或許我乾脆不走了,就留在他身邊,將來他飛黃騰達了,我也跟著雞犬升天呢。”

月色中,顧墨清秀而略顯稚嫩的臉龐上卻是依舊帶著擔憂,就那麼深深地望著他的姐姐。

其實他明白,姐姐說的這些話,只是安慰自己罷了。她其實並不想留在那個人身邊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對方權大勢大,而自己呢,稚嫩的肩膀,根本無法承擔起保護這個家、保護姐姐的重任。

單薄高挑的少年握了握拳頭,咬緊牙,在這冬夜裡的寒風凜冽中,輕輕點了點頭:“我會帶著父母儘快離開這裡,如果能離開,到時候我想辦法去那人府中,看看能不能捎個信兒給你。”

阿硯點了點頭:“嗯,你的字跡我自然是認得的,記得在信上用咱們以前的那個符號,若是捎信,萬萬不可直接給我,免得引人注意,可以假託說裡面一個叫何小起的廚師,由他轉交給我。”

以前阿硯陪著顧墨一起讀書,頗也寫過幾個字,是以顧墨自然明白她所說的富豪,當下暗暗記下何小起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