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帶著眾位侍女從旁服侍。
當下也沒多想,就要繼續舒服地躺回去,可是驟然間,就聽到外面蕭鐸涼聲這麼問道:
“皎月,當初迫使阿硯在泉水裡泡了一整天,可是你?”
夏侯皎月一怔,當下明白,忙跪下:“是我。”
蕭鐸冷笑一聲:“我是命令你把阿硯洗乾淨,卻沒有要讓你欺負她。”
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夏侯皎月跪在那裡低聲辯解:“皎月並沒有欺負阿硯姑娘,只是希望阿硯姑娘洗乾淨些。”
“是嗎?”蕭鐸挑眉,聲音輕柔而危險。
夏侯皎月臉色一白,愣了半響,最後匍匐在那裡,聲音竟帶了幾分顫意:“是皎月,皎月故意欺負阿硯姑娘,迫使她整整泡了一天,這是皎月不該,還請九爺責罰。”
阿硯在竹屋裡聽得這動靜,已經驚詫莫名,無言以對。
明明是他自己下的令,夏侯皎月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他倒好,死死地賴上別人啊!
蕭鐸聽得夏侯皎月如此說,半眯起眸子,命道:“你既承認,活該受罰,就罰你在溫泉裡泡三天吧,三天,一刻也不許出來。”
這話一出,夏侯皎月臉上瞬間沒了血色,險些就此暈倒過去。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罷了,若是真泡三天,可不要了她的命?
周圍眾多侍女,一時都紛紛噤聲,屏住氣息,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響,唯恐引火上身。
正在此時,卻見阿硯披上外袍,蹭蹭蹭地從溫泉裡殺將出去。
“九爺,你別欺負夏侯姐姐啊!”
待到她出去,便見夏侯皎月渾身顫抖地半跪在那裡,兩眼直直地望著前方,臉上毫無血色。
她忙過去將夏侯皎月扶起來:“夏侯姐姐,你沒事吧?”
夏侯皎月艱難地咬了咬唇,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阿硯看看左右,一旁的侍女迫於蕭鐸的淫威,竟無一人敢上前攙扶,她不由得惱了,擰眉道:“九爺,夏侯姐姐生病了!”
蕭鐸涼涼地瞟了她一眼:“她生病了關你什麼事?”
阿硯無語:“她不是你的侍女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話說出口,她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蕭鐸這個人,生性涼薄,往世他能讓其他男子掀開他娶進門王妃的紅蓋頭,也能一怒之下縱火燒山,今世呢,非天鷹夏侯皎月,他但凡一個不高興,便是能翻臉無情的。
自己呢?自己今日受寵,明日他若不喜了,是不是棄之如草履?
此時的夏侯皎月跪在那裡,好看的唇顫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