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抓一隻吧……”阿硯心虛地解釋。
**********************
幸好這座山上的河水溪流很多,這裡髒了還有那裡,山上的魚兒也會很多,不吃這隻還可以吃那隻。
阿硯自告奮勇,跑去附近的一條河裡摸魚,不一會兒功夫就摸了好幾條,每一條都胖得讓人流口水。
她揮舞著魚衝蕭鐸喊:“看,又一條!”
蕭鐸就這麼半靠在旁邊的老樹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山風將他不羈的黑髮吹起,那黑髮猶如緞子般在這山間飄揚。
此時的他早已經沒有了之前殺人時的森冷,卻是唇邊含著似有若無的笑看河水裡那個捉魚的小丫頭。
小丫頭將裙子撩起塞到了腰裡,又把半截子褲腿捲起來,露出細白的小腿兒。她手裡攥著一條胡亂掙扎的魚,也不顧那魚尾巴將水花濺到她臉上,就這麼在秋日溫煦的陽光下眉飛色舞地笑。
蕭鐸幽黑的細眸中泛起一絲溫暖。
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的母后曾對他說過的話。
他從小挑食,宮裡御廚做出的膳食經常不合口味,他的母后就會親自下廚給他做。
有一次他看到母后早早地起來忙碌,便不忍心起來。
明明身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的皇后,那麼高貴美麗,為什麼要為兒子去做這些下人才需要做的事情?
於是他問母后:“母后,你做的膳食阿元最喜歡了,你為什麼不把方法教給御廚,這樣母后就不用每天辛苦了。”
可是母后衝他溫和地笑著說:“其實母后和御廚做的方法都是一樣的,只是吃起來不一樣罷了。”
他那個時候還小,詫異地歪著腦袋問母后:“為什麼同樣的方法,做出來的味道不一樣呢。”
母后當時摸了摸他的頭髮,笑著道:“味道不一樣,那是做的人不一樣啊。”
當時的那句話,其實他並不懂。
同樣的食材,同樣的方法,為什麼不同的人,做出的味道就不一樣呢。
後來,他的母后去了,再也不會給他做飯吃了。
他整整四天沒有任何進食,就那麼死死地躺在榻上不動彈。
那個時候他的父皇,文武百官,後宮妃嬪,一個個都認為這個九皇子活不成了。
這個九皇子生下來嘴挑,只吃皇后做的膳食。
可是後來他到底活了下來,並且變成了天底下性情最為乖張的九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28章 魚頭泡餅
阿硯捉魚實在是捉得好,不一會兒功夫,就捉了三五條魚,看著在草叢上胡亂蹦躂跳躍的肥魚,阿硯滿意地上了岸,逮著一條魚拿過去向蕭鐸走過去顯擺。
走到跟前,卻見他半合著眸子,含笑望著自己,那笑中竟是別有意味。
她微驚,不免心虛,難道,被發現了?!
蕭鐸見她瞪大眼睛詫異懵懂又好奇的樣子,薄唇越發綻開一個笑來。
“你怎麼了?該不會生病了吧?”她越發不解,小心翼翼地問。
明明之前還是很讓人害怕的樣子,怎麼忽然笑得這麼傻啊,如果真是生病了,那正好啊,病死最好啦!
“沒病,就是忽然想起一些往事。”蕭鐸的聲音是略帶低啞的溫柔。
“往事?”阿硯更加心驚,什麼往事呢?和自己有關?
蕭鐸抬手,替阿硯擦去了鼻尖上一點晶瑩的水珠,又順勢捏了捏她柔膩的小鼻子。
“我忽然想起我娘來了。”他抬起眸子,看向遠方渺茫朦朧的群山,這麼說道。
其實今天看著阿硯在那裡勁頭十足地捉魚,他忽然想起母后的話。
一下子就明白了。
或許不一樣的人,做出的飯菜味道真是不一樣的。他喜歡阿硯做的菜,依稀有著當年母后做菜的味道,讓他吃著心裡喜歡。
當然了,阿硯做得其實和母后做得也不完全一樣。
阿硯到底是學廚的,比起母親,做出的飯菜更多了幾分匠心。
可是他總覺得味道上有些相似。
“你娘?你想你娘了?”阿硯聽著這話,卻驟然間想起了第七世的一些事情。
第七世,她是見過他孃的,也就是大昭國的皇后,並且她也是親眼看到這位大昭皇后如何死去的——死得慘不忍睹。
可是此時蕭鐸卻不想提了,都是一些陳年往事,而昔日那個驟然失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