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就這麼過去了,她無力地癱軟在榻上,茫然而痛苦地望著上方那個焦急的眼眸。
那是蕭鐸,很是擔憂的樣子,好看的薄唇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可是她卻根本聽不到的。
她想起了霍啟根的時候,心裡氣他瞞著自己,又恨自己太過粗心大意。依蕭鐸的性子,他怎麼可能放過霍啟根呢?自己怎麼可以就相信了他已經把霍啟根放走的說法呢?
“你好歹放了他吧!”她張開唇,努力地這麼說。
可是她卻聽不到自己說出的話,耳邊都是嗡嗡嗡的聲音,彷彿有萬千只蜜蜂在環繞著自己。
“阿硯,你聽著,不要去想霍啟根,霍啟根到底怎麼處置,等你生完了,我都聽你的!現在你專心生孩子好不好?我們的孩子要出世了!”
蕭鐸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焦急和無力過,如果可以,他是真希望幫她來生。可是他沒辦法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這痛苦中活活忍受。
“霍啟根,放了霍啟根……”阿硯固執地盯著他的眼睛,艱難地這麼說著,可是說出的話卻依然是細弱仿若蚊吶。
夏侯皎月這個時候也來了,她見阿硯如此,忙取了些許水來要餵給阿硯。
阿硯眼裡卻根本不曾看到夏侯皎月,她只是感到有一點露水灑入自己唇中,便下意識地蠕動了下唇。
那點露水清涼沁人,為她混沌的大腦帶來一絲清涼。
疲憊地閉上了雙眸,在下一波疼痛來臨之前,她的意識飄飛,整個人彷彿遊蕩著剝離了這具軀體。
恍惚中她聽到耳邊的蕭鐸焦急大喊的聲音,還有夏侯皎月呼喚大夫,以及周圍丫鬟宮女們急促略顯凌亂的腳步聲。
“如果救不活她,所有的人都別想活著!”這是蕭鐸慣有的霸道聲響,可是那冷厲的霸道之中,卻隱隱透著一絲慌亂。
“皇后,皇后你醒醒!”這是夏侯皎月的聲音,慌亂無助,她彷彿在拼命地按壓著她的人中。
而就在夏侯皎月旁邊,有大夫將一片千年人參塞入了她的唇中提氣。
這是怎麼了,她要死了嗎?
她整個人似乎已經被分裂了,一半的她漂浮在上空俯瞰著這一切,而另一半則是躺在榻上,感受著唇間的人參味,聽著旁邊人焦急的呼喚聲。
她正疑惑著,忽然間就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種感覺真是再熟悉不過了,那是臨死前那一霎那的感覺。
她的靈魂就要離開她的身體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