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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她在一片水花中仰臉望向那個可怕的男人。

男人顯然有些詫異,就那麼洑遊在水中挑眉望著她:“小丫頭,還會游水?”

她狼狽地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吐出嘴裡帶有硫磺味的泉水,昂起臉看他:“九爺,您這是要淹死我,是嗎?”

如果不是自己早早地學會游水,該不會就死在這裡了吧?

如果不是自己剛剛放開了他的大腿,說不得他會一腳把自己踢開!

阿硯心中湧出恨意,雙眸中彷彿有什麼被點燃了般,清冷而火亮,彷彿暗夜裡驟然現出的一道奪目的光。

九爺站在溪水中,定定地望著她,皺眉。

半響後,他陡然轉身,大踏步走上了岸。

他走得很快很急,溪水因此而動盪。

上了岸後,他站在矮榻旁邊,拿起一個白色薄緞的寬袍披在身上。

他背影清寬,身形挺拔,站在那山林溪水之間,如同謫仙。

阿硯站在水中,猶如落湯雞一般,仰臉盯著他看,雙唇倔強地抿著。

男人一回首,神色晦暗地掃了眼湖中那個小丫頭。

她狼狽而倔強。

沉默了半響,他薄唇動了動,終於以著居高臨下睥睨萬物的口氣,淡淡地道:

“你身上太臭了,好好洗一洗。”

說完,他一撩袍角,絕然而去。

********************

那一天,這可惡的男人就這麼走了。

阿硯當然不想一隻泡在山泉水裡好好洗,她想出來,誰知道她只要一往外爬,就有一隻陰婺的黑鷹衝著她發出桀桀的叫聲,那個樣子倒像是威脅她,嚇得她頓時拋卻了之前的所有倔強和勇氣,連滾帶爬地回去泉水裡不敢出來了。

她怕鷹。

她從來沒忘記自己被燒死的時候,那聲可怕的鷹叫。

就這麼僵持了老半天,月上柳梢頭,山裡開始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虎狼之聲,那隻鷹才拍拍翅膀走了。

阿硯凍得瑟瑟發抖地起來,提著溼漉漉的衣衫回去自己房間了。

當天晚上,她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

她現在依然住在以前的下人房,只不過變成單間了。她這麼一打噴嚏,住在隔壁的小惠聽到了,探頭探腦地看過來:“阿硯你沒事吧?”

她搖頭,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沒事,就是著涼了。”

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

小惠盯著她那發紅的鼻子,猶豫了下,終於還是說:“阿硯,你如果著涼,得了風寒,那就不能給九爺當廚娘了。”

“不當就不當吧。”阿硯心不在焉地這麼說。

小惠看她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有點想提醒,不過到底嚥下了,最後只是來了一句:“你要保重身體。”

小惠走了後,很快有婆子過來探頭探腦,阿硯半邊腦袋沉甸甸的,也沒那精力去理會。

她勉強爬到床上,悶頭栽在那裡就睡。

睡過去後,她彷彿做了許多夢。

在夢裡,她夢到了她的第五世。

作者有話要說: 假如阿硯不會游泳,九爺會怎麼做?

從前,我寫文,你們說,女主好矯情女主好作,好吧,現在我寫了一個文,題目就叫作死日常,所以這篇文可以吐槽其他,千萬別吐槽女主作,千萬別,因為題目就是——作死日常 ╭(╯^╰)╮

☆、土匪頭子阿硯(修)

第五世的她,不再是少年得志的將軍了。

她生在土匪窩裡,從小穿著她親孃搶來的衣服,喝著她親爹打劫得來的烈酒。三歲光腳丫子漫山遍野亂跑,到處望風看看是否有肥羊路過,五歲知道搶者為王,七歲開始拿著大刀四處巡邏。

土匪窩裡也有和她年齡相仿的小夥伴,有比她大的也有比她小的,他們小小年紀,一起玩的時候就開始攀比。

“我爹今天打劫了一罈子酒,可好喝了,你們要不要嚐嚐?”

“什麼酒啊,我不愛喝,我奶奶今天逮住一個過路人,搶了一籃子香,咱們回頭點了玩?”

“我,我娘昨日個說蹲點去搶點花布來給我做衣裳呢!”

“我哥哥說要帶著我去山下鎮子裡搶呢!那裡有好多好玩的東西!”

#論小土匪是怎麼養成的#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作為土匪窩裡長大的孩子,作為幾代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