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關不住自己的淚水,直往下流。阿香的話、爹的話都讓她無地自容。事實上,關於濟世堂現在情況,她遠比在外地上學的大哥要了解得多。今天開這個口的時候,她就猜到了這最差的情況,可她到底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父親大哥這兩個親人的指責,眾人的不理解和埋怨都讓她難受得要死。她也不想這樣的,父親的話是難聽,可是又何嘗不是對的。道理她都懂,可是她早已經被逼到了懸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阻止自己的毀滅。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是!是我自私自利!我廢物!爹,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會麻煩任何人的。”說完,半夏哭著頭也不回的跑回了房間。
“哎……小妹你……”看著自己妹妹離開的身影,景天欲言又止了起來。
“這個不孝女,她怎麼會這樣!怎麼……”也許是真的被氣得,王大夫的嘴角都有些跟著抽搐了起來。
“師傅,你別生氣,我想半夏她肯定是有難言之癮的!”陳東勸慰了一句。
“哎……”良久,王大夫才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她的事就讓她自己解決吧!一個個的都這樣,都有自己的注意自己的想法,我哪管得著!”
“對了,小天,還有東子順子,你們就不要再瞞我了,剛剛半夏都說了你們阿德師兄失蹤了,我都聽得一清二楚!自欺欺人了這麼久,我也是時候該醒過來了!有關你們阿德師兄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都說出來吧!我還受得了!”說到最後,王大夫嘴裡一陣苦澀。相比較女兒的不懂事,阿德的離去其實才是他心裡最痛的傷。
在所有小輩中,他雖然很疼愛自己的兒女,很看重東子這個聰慧有天賦的徒弟,但論感情,阿德卻是最深的那一個,阿德是陪伴他時間最長的一個,也是最懂他的那一個。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兒子女兒無論是出去玩耍還是出去上學的時候,只有小小年紀的阿德一人乖巧地跟在他後面幫這幫那兒的。也只有阿德會為了他高興去說那些拍馬屁的話。只要阿德在身邊,他從不來就不需要考慮太多,阿德永遠都會把他這個師傅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爹,我查過訊息,阿德哥很可能是在回來的火車上出了些意外,所以沒回來。”看著王大夫的臉色,景天講起了阿德失蹤的事情。
其實關於阿德失蹤,景天也只能推測,真正知道原因的或許只有他本人。
這時,包括陳東在內的所有見王大夫臉色平靜,以為他真的已經放寬了心,不會有什麼事兒了。可第二天一早,大家才發現,王大夫其實從未放下,因為他的病情再次加重了。大夫來診斷說是鬱結於心。誰也不知道是因為被景天半夏兩兒女給氣得還是因為阿德失蹤的事兒…。。
眼看著王大夫的病情加重,陳東等眾人人心情十分低沉。
考慮到父親的身體情況,這一次景天沒有馬上回北都,而是留了下來,照顧王大夫。雖然前兩天,購買藥材的事導致王大夫一家鬧得很不愉快,但是邵唐還是留了下來。因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講,在藥材這方面自己畢竟是外行,現在市面上假藥盛行,無論是否透過濟世堂購買,他都得倚靠陳東等人幫忙。再說了,濟世堂的藥價相對於其他藥店已經算是很實惠的了。於是這幾天邵唐便厚著臉皮在濟世堂裡暫住了下來。他白天就去外面轉悠打聽行情,晚上回來都會很客氣地買很多熟食肉食來給大家加菜。
對於邵唐這個彬彬有禮,一臉和煦的男子,大家都報以極大的好感,只除了半夏。可以說半夏對邵唐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怕知道和這人關係不大,但那一天和哥哥等人的爭吵,出國的無望,早已絕望的半夏只能將所有的一切歸咎於在這個人身上,也只有這樣,她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而在眾人眼裡,半夏為了出國留學一事似乎都有些瘋魔了一般,任誰都喊不醒。
陳東、順子等人,甚至連大妹陳花都從學校回來勸說過半夏,只是沒有任何效果。半夏依舊還是想著出國留學。
煩心事兒不少,但好在順子回來後在照顧師傅方面漸漸上了手,陳東等人也是鬆了口氣,已經光關門兩天的濟世堂,便再次重新營業起來。
“張叔,這是您的藥,用溫酒調服,一日一次即可!”陳東一邊說著一邊利索地將包藥紙打包起來遞給了張叔。
“師兄,再來一份四物湯!”
“小妹,包藥紙不夠了,當歸也有些不夠了,你去後院拿些過來!”
三人就這樣忙忙碌碌了大半天,臨近下午快要打烊的時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