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突然掉落的玻璃救了她一命。如果不是這麼一個岔子,或許現在她已經死在了這個喜怒無常的變態狂的槍口下。
“回答我的話!”
見她默不作聲,他突然厲聲命令。
瑪格麗特只好說道,“霍克利先生,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了。我曾不止一次地在您面前向您道歉,但是您非要把我關起來,而我不想在船上的這幾天時間裡失去自由,這就是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冒犯您的原因……”
“滿口謊言!充滿心機!費斯小姐,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你竟然用這種方式攀上了斯特勞斯先生和太太。那位善心的太太讓我原諒你,但你告訴過她你不但當了無恥的偷聽者,還差點弄瞎了我眼睛的野蠻行徑嗎?”
“我很抱歉……但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我沒別的選擇……”
“住口!我厭惡了聽你喋喋不休地為自己狡辯!”
瑪格麗特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好吧,霍克利先生。但是既然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請您告訴我,到底要我怎麼賠償您,你才肯原諒我?我不希望您限制我的自由,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你全身上下,有什麼可以拿來賠償我的東西?”
卡爾掐滅抽了幾口的煙,用譏嘲的語氣反問。視線再次從她的腿上掃過她的身體,最後落到她的臉上,
瑪格麗特一愣。
她並非什麼都不懂。
當一個男人用這種語氣和眼光看一個女人的時候,他需要什麼,不言而喻。
她只是有點不解。雖然她確實算得上漂亮,但也不至於到了讓男人瘋狂的尤物地步。到底出於什麼原因,會讓眼前這個原本已經對她掏槍洩憤的男人改變主意,忽然對她產生了這種略顯突兀的慾望?
“您……”
她遲疑了下,有點不確定。
他沒開口,只是靠在椅背上,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瑪格麗特明白了。
她的猜測沒錯。這正是他現在的想法。
還有什麼,比用這種方式羞辱一個女人來得更徹底?
她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而他就是個毫無道德底線可言的上流社會成功男人的代表。從本質上來說,他與布萊克先生本是一丘之貉。
瑪格麗特忍住心頭湧出的難堪與羞恥感,在他的注視下沉默了片刻後,慢慢脫去大衣,丟在了腳邊,身上只剩那件幾乎遮擋不住什麼的單薄絲綢睡衣。
卡爾依然看著她,沒動,但衣領後的喉結卻微不可察地滾了一下。
瑪格麗特的表情漸漸變得平靜,甚至到了最後,坦然地與他對視。
“霍克利先生,這就是你要的賠償嗎?如果你真的要用這種方式,我願意接受。但有一點希望能得到你的確認。在我滿足你之後,我不再欠你什麼,你也無權再繼續為難我,也就是說,我們兩清了。”
卡爾眯了眯眼,依然沒有開口。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那麼來吧。”
瑪格麗特轉身朝床邊走去,爬上去筆直地躺了下去。
“希望您能快點。我怕回去晚了,施特勞斯太太會問我原因。”
她用刻板的聲音催促了一句,最後閉上了眼睛。
————
瑪格麗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他靠近的腳步聲,然後,床墊一沉,他好像坐了下來。
兩人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她甚至能夠聞到來自他身上的那種混合了淡淡古龍水和菸草的氣味。
她也感覺得到,他正看著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但他既沒動她,也沒離開。
她想表現得更加老練一些,但這樣衣不蔽體地暴露在一個男人審視目光下的等待還是顯得那麼漫長難捱,眼皮終於控制不住地開始微微顫抖。
突然,一個有點突兀的聲音突然在她頭頂響起:“滾!別弄髒了我的床單!”
瑪格麗特睜開眼睛。見他已從床邊站了起來,俯視著她,目光冷漠。
她微微一愣。
“費斯小姐,在你想用肉體償債之前,我建議你先去紐約布魯克林的亨茨龐特街向那裡的妓女學習一些必要的技巧。你覺得男人會對床上的一根木棍感興趣嗎?並且,容我提醒你,龐特街最貴的妓女價錢也遠遠不及我那輛被你撞壞的汽車的一個輪胎!”
刻薄的話繼續從他嘴裡毫不留情地澆向她。
瑪格麗特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