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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作聲。那隻手依然固執地朝她伸著,停在半空。
她暗歎了口氣。終於還是走了過去,坐到床邊。
“怎麼了?”她問道,“這麼晚了,突然打電話?”
“明天你就走了。瑪格麗特,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感覺。你這一去,可能不會再回到我身邊了。”
他注視著她,用一種平靜得近乎異常的語調說出了這句話。目光像幽深湖底下經年寂闃著的一道暗流。
瑪格麗特稍怔,隨即微微一笑。
“不會的。”她抬起手,撫了下他剛被夜風吹得凌亂的額髮,柔聲道,“如果我的心告訴我,和你在一起是正確的話,那麼誰也不會令它改變。即便是我的父親的反對。”
他握住她停留在自己臉上的那隻手,挪到嘴邊,輕輕碰觸了下。
“那麼你的心,現在是怎麼告訴你的?”
瑪格麗特凝視著他,片刻後,輕聲道:“卡爾,我想我大概也愛上你了。”
卡爾定定地望著她。忽然張臂將她整個人抱住,迅速壓在了枕上,接著,吻像片羽一樣,落在了她的額頭上,眼皮上,臉頰上,還有嘴唇上。
“……瑪格麗特……瑪格麗特……”他親她一下,喃喃地叫一聲她的名字,“……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受寵愛的女人。我的女人……”
空氣有點悶熱。被他吻過的每一寸肌膚卻迅速豎起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當他張嘴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輕舐,用牙齒輕齧著的時候,她甚至情不自禁地輕哼一聲,哆嗦了下。
“……不要這樣……”
瑪格麗特想阻止他。發出的含糊不清的呢喃聲卻彷彿更加鼓勵了他。他的吻開始下移,落到了她的脖頸上,胸口上,帶著可怕的彷彿能將她面板點燃的灼人熱度。一隻手也移到了她的腰間,略微粗暴地扯開了外套的扣子,靈活手指開始拉睡衣那根系住的腰帶時,忽然停了下來。
“……可以嗎,瑪格麗特……可以嗎?”
他停止動作,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被他壓在枕上的瑪格麗特,反覆央求著,聲音喑啞。
他的臉漲得血紅,眉微微蹙著,撥出的鼻息熾熱無比,目光緊結又暗沉,流露出經受著折磨般的交織了痛苦與興奮的光芒。
心底裡的那個聲音一直提醒著她,必須懸崖勒馬。但意識卻變得飄忽了起來——她的腦袋被這個男人渾身散發出的糅雜了他獨特味道和強烈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給弄得昏沉了起來,甚至,她已經迷醉在了這種氣息裡。
“……但是……你的腿還沒痊癒……”
當她意識到自己嘴裡說出了一句什麼樣的拒絕之語時,就像窗外已經開始大作的那場夜雨,什麼也無法阻止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了。
卡爾的喉結無聲地動了一下。手指不再停頓,扯開了那條絞纏在他手掌中的腰帶。
……
窗外風雨開始大作。雨點噼噼啪啪地打在敞開的玻璃窗上,水漬沿著窗臺飄了進來,打溼窗簾,吸飽了雨水的窗簾變得沉重而遲緩,被風掠動時,偶爾發出兩聲沉悶的噗噗之聲。雨、風、和著房間裡的另一種聲音,宛如一支夜的合奏之曲。
瑪格麗特渾身的每一個毛孔裡彷彿都在滲著汗。長髮溼漉漉的。身下揉得不成樣子的那條床單也變得潮溼了起來。到了最後,甚至分不清楚那到底來自於他們身上的汗,還是窗外隨風飄進來的濛濛雨霧。
他的精力旺盛得可怕,足以媲美一頭剛剛結束了漫長蟄伏期的興致勃勃的雄獅。受傷未曾痊癒的腿非但沒有阻礙他,反而成了他要求她配合自己種種的最佳利器——不是兩年前他們初次肌膚相親的那個夜晚的重複——那時候,他只是是在享受一隻新鮮獵物到手時的那種快感;而現在,他渴望和這個正與自己做著世界上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的女人緊緊結合成一體,用各種他能想得到的方式去取悅她的身體,征服她的感官,讓她心甘情願地為他沉淪,永遠也無法離得開他。
窗外風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停歇下來。夜終於又恢復了它的寧靜。
……
他們已經做了幾次。從床上到床下,又回到了床上。最後,當一切也像窗外那場風雨般停歇下來後,瑪格麗特就這樣筋疲力盡地趴在了他的身上,把他壓在自己下面。全身軟綿綿失去最後一分力氣,甚至懶得翻身從他身上下來。
“……我已神魂顛倒。我被你征服了,瑪格麗特……”
當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