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卿沒有隱瞞,“二弟生性單純,其實很多人不清楚,二弟的頭腦並不聰明。當初於氏為了拖延生產的時間,硬是用了不少藥物,結果早產不說,他自己也傷了身子,再也無法生產……”
鍾亦文點頭,難怪白景卿會說這樣的結局很好。
“好了,鍾兄,我們不日將啟程回兗州,大舅哥和大公主他們不方便出面,所以讓我代為道別。鍾兄的大恩大德我們必將銘記於心,以後如果有任何事情我們能夠幫得上忙的,直接往兗州傳個口信就好!”
鍾亦文笑了起來:“好!想不到我們又要分別了,走走走,一起出去喝一杯。上次道別的時候,我們還說重逢之後要好好喝一回的,結果忙到現在還沒喝上!”
白景卿頓了一下:“不是說鍾兄的酒量很淺嗎?”
“酒量淺也是能喝酒的好不好?那都是謠言!”鍾亦文不服氣的大叫,“快走快走,我一定讓你看看我也是很能喝的!”
喝完的結果不提也罷,鍾亦文直接被人揹著送到了家裡。在外面還酒品不錯,規規矩矩,回到床上鍾亦文就開始不老實,使命的折騰秦非,可把秦非氣的不輕,發誓以後再也不能讓鍾亦文喝醉酒了。
送走了白景卿他們沒幾日,鍾亦文迎來了何江海,送他一路過來的正是田平。田平如今在陳一諾的手下混得風生水起,深得陳一諾的信任和重用。鍾亦文這幾年每年總能見到他一兩回,倒也是一直沒有疏遠。這一回鍾亦文寫了書信邀何江海進京,田平剛好在揚州,就主動要求送人過來了。
鍾亦文讓何江海過來,其實也是形勢所逼。自從知曉自己的那個狗血身世之後,鍾亦文就感覺到了危機,但是他一個人就算再怎麼面面俱到,總也會有疏忽的地方,請教其他人或是直接找一個軍師幕僚什麼的,鍾亦文根本不放心,這才會將主意打到了何江海的頭上。何江海雖然為人太過耿直,但不失為一個聰明人,且忠誠度絕對沒有問題。雖然何江海在鍾家村當先生很受尊敬,鍾亦文卻總覺得大材小用了一些。剛好,鍾家村的學堂三年下來,去年終於有了成果,一下子考了兩個秀才出來,其中一人去了專門的書院學習準備繼續科考。另外一人卻並不打算繼續下去,如今剛好讓那人接了何江海的先生之事。
何江海倒是看得很開,交接完之後,將正打算考童生的小生託付給福管家他們,自己隻身就來了京都。
鍾亦文特地在家中為何江海和田平接風,結果李章不請自來。鍾亦文乾脆讓人去將吳遠恆也請了過來。田平只是偶爾過來不提,何江海卻是要在京都這裡常住的,讓他和表兄認識一下也是應該的。
這一回,秦非可是事先和他們打好了招呼,堅決不準讓鍾亦文碰酒,還特地讓秦九幫忙監督。可把鍾亦文弄得苦笑不得,最後只好以茶代酒和他們共飲。田平是個人來熟,加上以前過來京都也見過吳遠恆,李章更是熟人,一上桌就開始大大咧咧的主動倒酒勸酒,甚至和李章興致勃勃的划拳喝酒。
鍾亦文他們其他幾人在一邊閒聊,何江海就提到了州府鍾家的事情:“州府鍾家那邊,陳氏和鍾三爺兩人各被判刑十年,鍾三爺被剝奪秀才功名,沒收全部家產。鍾亦斌早在鍾家出事的時候就開始變賣家產,判罰下來之後,他剛將祖宅出兌出去,想要捲款出逃,卻被官兵逮了個正著,還打了個半死不說,也沒了秀才功名。如今那些錢財已經全部被充公,鍾家的其他人倒是一點音訊都沒有,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吳遠恆嘆氣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鍾家也是到頭了,娶夫當娶賢,鍾老太爺娶了張氏,家中的子孫得以改籍參加科考。氣死了張氏,娶了陳氏,最終卻是敗光了所有的家產,這一切都是報應啊!”
“我三叔家的那兩個哥兒,也全部不見了嗎?”鍾亦文微微有點失神,那兩個哥兒倒是可憐,他幾年前跟著他阿麼離開州府鍾家的時候,最小的也就兩三歲的模樣,比小辰大不了多少。大的當時也就*歲,如今可能已有十五六歲,正是應該說親的年紀,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流落到了哪裡。
“據說是這樣,畢竟我在鍾家村離得遠,並沒有太準確的訊息!”何江海回答。
“管他們去了哪裡?”秦九說道,“他們的年紀也不小了,總沒可能直接餓死吧!”
“這事,哎,阿文你還是潛人去找找吧,總歸還是鍾家的血脈!兩個哥兒而已,收留個幾年,以後嫁出去就算了,也算是積點功德吧!”吳遠恆勸慰道。
鍾亦文想了想,點點頭:“嗯,回頭就往揚州那邊傳個信,讓人幫忙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