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秦硯迷茫了許久,這才憶起他是師父在收留了他許久之後買來的藥僮。
白青伸出手來將秦硯腕間的脈搏上摩挲了一番,抽泣之聲更甚,帶著顫抖的手又覆上秦硯的頸側,動作先是一怔,而後如發了瘋一般推搡著秦硯的肩膀:“公子您醒醒!醒醒啊!您真的不要白青了麼?”
掌下秦硯的脈息愈來愈弱,最後平緩虛弱至幾乎讓人探不出來的地步。
“怎麼辦?”白青的手復又搭回到秦硯的腕間一個勁的診脈,哽咽著無措道,“怎麼辦?公子沒脈搏了,怎麼辦……”
回答他的卻是一室死寂。
“蘇二小姐!”白青突然神經質地打了個激靈,望著秦硯頹敗的面容道,“我去找蘇二小姐,若是她在,必然有方法可以救活公子!”
白青一面說著,一面心慌意亂地從秦硯的床榻旁起身,抬步正要疾奔,卻冷不防被床榻邊沿的踏步一絆,狠狠地向前栽去。
右腳的腳踝處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白青強忍著痛以手撐地想要重新站起來,卻未料到右腳剛撐上地,受傷的那處的疼痛便開始變本加厲。
白青整個人重新倒在了地上,伸出疼得發顫的手向腳踝處摸了摸,那裡果然已經腫起一個大包,只是輕微的碰觸,便疼痛難忍,更逞論是走路。
不爭氣的淚水又一次漫上眼眶,一滴一滴掉落在面前的地上,白青卻知道這並不是因為腳上的疼痛。
扭過頭來望了床榻上的秦硯一眼,白青掙扎著向前爬了兩步,攀上了內室中央的八仙桌角,一面努力撐著自己單腿站起來,一面口中高聲吼道:“蘇二小姐!”
只是除了八仙桌因為被他死死扯住桌角傳來的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再無其他響動。
白青用衣袖囫圇一擦眼睛,扯開了嗓子又吼了一聲:“蘇二小姐!”
依然無人回應。
白青不知道蘇玉此刻身在何處,亦不知道以蘇玉的耳力是否能聽到他的聲音,便只能一面緩慢地掙扎著向前爬,一面高聲嘶吼著蘇玉的名字。吼到了最後,他的聲音都破了音,中間伴隨著讓人心酸的哽咽。
就在這時,床榻那側突然想起了一聲低咳。
白青的下一聲呼喊卡在了喉頭,驀地轉過了淚痕斑駁的臉。
入目處,便見秦硯依舊維持著原來的模樣躺在床上,面色依舊慘白,可微睜的幽深黑眸卻為他添了些許人氣兒。
“公子?”白青抬起右手狠狠拭了拭發紅的眼睛,單隻手險些沒有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公子您真的醒了?”
秦硯闔了闔眼眸,無奈一笑,聲音虛弱道:“你這般的叫,讓我如何睡得著?”
白青“哇”地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向秦硯那邊跳,堪堪倒在秦硯的床榻旁:“公子您那哪裡是睡覺,方才您連呼吸都沒了,脈搏也不跳了,白青以為……以為公子要拋下白青走了。”
秦硯揮了揮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你莫要哭了,我被你的大嗓門嚎得頭疼。”
白青聽秦硯這麼一說,哭聲戛然而止。
秦硯的視線掃到白青半趴著的姿勢上,問道:“你的腳怎麼了?”
“方才一時著急,摔了一跤,怕是扭到了腳。”
秦硯氣笑了:“蹭過來些,讓我給你看看。”
“不用不用。”白青連聲拒絕道,“公子您躺著休息便是,一會兒我回了房中,自己敷些跌打損傷的藥便是。”
秦硯倒也沒有堅持,只是輕輕頷了頷首。
“公子,不痛了罷?”白青凝視著秦硯蒼白的面色道,“可要吃些東西?”
“已經熬過去了。”秦硯道,“不過我此刻也沒什麼胃口,你怕是也在我這裡守了一日了,也下去歇著罷,若是有事情,我自會吩咐你。”
白青雖然心中遲疑著不想走,但是既然秦硯這麼說了,他不聽只怕會惹他生氣,便只好點了點頭,單腿撐著自己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門外移。
甫一出了內室,來到外廳中間的時候,白青便聽到秦硯低低咳了一聲,口吻淡淡道:“我發病的這件事,她不知道罷?”
雖然秦硯沒有指名道姓那人是誰,白青卻頃刻間明瞭了。心中一片酸澀,白青頓了頓,低聲道:“不知道,也沒來過。”
“那便好。”秦硯的聲音帶著一絲釋然笑意。
到了如此境地,您都只想著不讓蘇二小姐因為定元丹一事內疚!
白青咬了咬牙,終是將這句話吞入腹中,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