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動了動嘴,她確實少說了一件關於秦硯的事情,而這件事,就是促使她最終下定決心與秦硯和離的導火索。
在說出於秦硯和離的話之前,其實她還鼓起勇氣問了最後一句:“既然你和蘇貴妃卻有曖昧,那……蘇貴妃的兒子……和你是什麼關係?”
秦硯的面容僵了僵,最終緩緩道:“夫人不妨自己猜猜看,依我和蘇貴妃之間的關係,這個孩子應該是誰的?”
聽到了這句話,蘇玉只覺得對秦硯所抱的最後一絲幻想也最終被磨滅,只剩下寒冷徹骨的失望。
雖然男人花心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連自己的父親也有一個陳姨娘,可是秦硯這哪裡是花心這麼簡單?
蘇玉與秦硯成婚一年,一直毫無子嗣訊息,而如今秦硯不僅親口承認自己有了一子,而且孩子的母親還是蘇玉名義上的姐姐,雖然那孩子還在宮中,卻是未來的天子。蘇玉想想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都覺得荒謬心寒。秦硯為她搭建的那個名為“溫柔”的假象,讓她彌足深陷之後卻親手將它們拆的連渣都不剩。
若是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朝中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秦硯與皇太后的性命蘇玉已然無力去管,可蘇家與這兩人綁在一根繩上,既然事已至此,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說出來也只會徒增煩惱。
蘇玉抿了抿唇,下定決心將此事隱瞞到底。
“好了。”蘇世清揉了揉額角,皺眉道,“在這之前,我們也僅是猜測你與秦硯和離是因為皇太后,卻不知箇中曲折卻是如此。眾人皆道今日秦硯被太后如此重用,是因為當初秦硯於她有救命之恩,卻不知太后如此重用秦硯,是因為她只有秦硯可以信任。”
蘇世清轉向蘇玉,鄭重道:“秦硯讓你吃了這麼多苦,為父一一記下,改日一定會讓他加倍償還。”
蘇玉扯了扯唇角當做回應。
蘇世清嘆了一口氣,望向還在一臉憤然緊握雙拳的蘇逍,道:“逍兒,你妹妹說了這麼多,估計也累了,我們讓她好好休息罷。”
蘇逍欲言又止,但終究點點頭,隨著蘇世清出了正廳。
蘇玉一人被留在正廳,過了半晌,才嘆了一口氣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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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蘇家校場這邊,蕭致墨從大清早起便在這裡候著,一直等到日頭升到了正中,也不見蘇玉與蘇逍二人來校場。
陪著他一起等的小兵張奇看著蕭致墨的一張俊朗的臉從方開始的期待到焦急到疑惑再到失落,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他的表情一起波浪起伏。
“你……”蕭致墨擦了一把被曬得發燙的額頭上的汗水,失落問道,“你確定他二人是沒來,不是已經進去了?”
張奇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肯定道:“那日送藥的時候我是糊塗了些,但今日我可是清醒得很,少將軍和二小姐絕對沒有進來過,不信你可以問其他守校場們的兄弟們。”
聽到了張奇的話,其他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稟三爺,確實沒來過。”
“哎,知道了。”蕭致墨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又問道,“那昨日他們也沒說過什麼今日不會來的話?”
“沒有。”
“好罷……”蕭致墨活動了一下早已坐僵了的胳膊腿,“看來是我今日來得太不巧了些……我的馬方才被你們牽到哪裡去了?再幫我牽過來罷。”
張奇怔了怔,問道:“蕭三爺這是不打算再等了麼?”
蕭致墨摸了摸鼻子,苦哈哈道:“就是再等,我也未必能等得到,就算是等到了,也只能與她……他們……相處小半天的時間,還不如今日早些回去,將明日的事情提前處理完了明日再來等,哪樣算來都比今日這麼等下去划算得多。”
張奇從來沒有聽過等人還有這樣的學問,被蕭致墨的話哄得一愣一愣的,聽話的幫他牽來了馬,將韁繩遞給蕭致墨,膜拜道:“等會若是少將軍和二小姐來了,我便向他們說你一直在等,剛走不久……”
蕭致墨努努嘴:“如實說便好,三爺我可不玩撒謊哄人那套。”
話畢,動作流暢翻身上馬,對著守門的兵將門抱了一拳,爽朗道:“今天給弟兄們添麻煩了,知道弟兄們執勤時候不能飲酒,明日我再來的時候,定給弟兄們帶些城中小吃算是賠罪。”
張奇等人一聽明日有吃的,眼睛都笑彎了,從軍之人向來豪爽不扭捏,嘻嘻哈哈地回了禮,叫道:“那你明日可得早點來,兄弟們可就空著肚子等你了。”
“好說好說。”蕭致墨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