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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賈政被這聲給震住了,蹙眉看過去,見賈璉換了一身官服,風姿雋爽的立在那兒,他正冷著臉往自己這邊看。

賈政停腳了,笑著對賈璉挑釁道:“莫不是我教訓個小廝,你也要張口攔著二叔吧?”

“你打人是你的事,跟我沒有干係。”賈璉白一眼賈政,眼瞅著那兩個被打得小廝,“你們兩個還不快去備馬車,耽誤了上朝,誰負責?”

倆小廝曉得璉二爺這是在救他們,忙爬起來,邊拍身上的灰塵邊跑。至於其他人等,不等賈政瞄準撒氣物件,賈璉就先開口遣散了他們。

眨眼間,人都沒了,唯獨賈政被留在那裡,只有幹咂嘴的份兒,心裡頭又羞又惱,自覺失算了。

其實賈政剛才打人的時候故意留了個心眼,尋思著賈璉一直跟自己不對付,正好那小廝不聽他的話,他便想著趁機教訓這小廝,引得賈璉對自己發火。只要賈璉敢當眾因為個小廝對自己不敬,那他就有理由對付賈璉了,把事兒告到賈母那裡,說到外頭去,毀他的好名聲!

萬沒想到,剛才賈璉根本就沒上當。

賈政一臉失算煩躁地回院兒。

王夫人自得知賈政有休妻的念頭後,心裡滿是怨念和憎恨,整日活得如行屍走肉般,誰都不愛搭理,更別說想休棄她的賈政了。

賈政還以為王夫人不知道自己要休她的事兒,這會兒氣急了,還如往常夫妻相處那樣,找王夫人吐苦水,“你說剛才那道士說璉兒的話到底什麼意思,要揭穿璉兒的身份,身體裡的真相……我仔細琢磨了下,璉兒這孩子的確是突然有一天轉性了,變得有點怪。 ”

賈政摩挲兩回下巴,仔細尋思。

王夫人本來表情沒精打采的,咬著唇忍賈政。忽聽他此話,眼珠子終於有了生氣,動了動,抬眸看他。

賈政突然拍巴掌,恍然大悟,“一定他身上有什麼宿疾!”

王夫人瞪圓眼。

賈政越來越興奮,搓手在屋中央徘徊:“對,一定是這樣的,他身上一定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八成是得了什麼怪病,說不出口的那種。”

賈政想想就咧嘴笑起來,深吸口氣,推開窗,正對著東方。金色的晨光曬在臉上,舒服極了,賈政放眼望窗外的景色,萬物復甦,他終於熬到了春天!

王夫人有氣無力地盯著賈政那副樣兒,嘴角勾著冷意。也不去管它,只管叫彩霞攙扶自己進屋。

或許是因為心裡有了奔頭,賈政這一天有使不完的勁兒。他白天在工部做完無聊的文書活計,就立刻朝家奔。半路上,特意去狀元樓打了二斤好酒,還要了三斤狀元樓特製的招牌醬牛肉。

到了家,賈政就直奔榮禧堂找賈赦。

賈赦正伏案,蹙眉,手夾著毛筆苦思冥想。他一直要寫個與眾不同的故事,奇幻一點的。經過自己寶貝兒子提點之後,賈赦有了個很好的構思:一名冤死的女兒家重生回到她受寵的妹妹身上,要經歷一些曲折,一點點的將冤仇舊賬都報給前世欺負她的那些人。

賈赦正寫到糾結的情節,一時沒了主意,好容易想了半個時辰來了個點子。剛要下筆寫,忽聽有人隱約喊一聲“大哥我來了”,聲音雖不大,但還是把賈赦嚇得一哆嗦。寫文的時候五官最敏銳了,特別是耳朵,聽到點聲兒都容易亂心。

賈赦氣呼呼的丟了毛筆,剛才想到的情節他全都給忘了。

“啊啊啊啊,是哪個挨千刀的,不知道老爺我寫文需要安靜,安靜麼!”賈赦痛苦地拍桌,他的感覺沒了,沒了,了……

“老爺,二老爺來了。”

悲哀。

賈赦把腦袋卡桌案上,哭喪著臉。

“大哥?”賈政進門瞅一圈,再看,才發現賈政伏在桌案上,忙從小廝手裡拿過酒壺,湊到賈赦的跟前,“狀元樓百年女兒紅!”

賈赦嗅了嗅,鼻子差點跟著賈政手裡的酒壺走了,“好香!”

“是吧,弟弟特意為大哥準備的,自然用心了。來人,擺點小菜,我要和大哥喝兩杯。”賈政坐定後,就高興地吩咐下去。

丫鬟得令去辦,轉頭到了廚房,正見那些廚娘丫鬟們圍在石磯上說道二老爺。講得正是今日二老爺暴打榮禧堂小廝的事兒,因當時在場的人多,不乏有幾位跟這些廚房大娘掛著親戚的。大家講起來繪聲繪色,雖說法略有差別,但在二老爺苛責虐待下人這塊,大家都統一口徑,言辭一致。

“真沒想到啊,二老爺平日裡看著挺厚道斯文,發起狠來跟羅剎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