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還沒有恭賀大人升遷之喜。從戶部侍郎到戶部尚書,大人僅僅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此乃天下第一例了,當真叫人敬嘆不已。”
“尚書是幾品來著?”賈璉低聲念一句。
“回大人的話,從一品。”程書良豎起一根手指頭。
“是有點快。”賈璉蹙眉,上次封侯的事他還沒消化完,這又來了一個。皇帝這招來叫人琢磨不透。
賈璉轉而想到昨日皇帝的試探,總歸,一切謹慎,小心為上。
程書良:“大人似乎不太高興?”
“最近家裡家外的事太多。”賈璉負手,望著水面,本想調節一下心情,卻見離碼頭不遠處有一艘畫舫,船頭上正站著一位熟悉的身影,一臉醉態。
程書良望過去,笑了,“現在這年輕人真會玩,誰家能這麼早遊船,估摸是昨晚春宵在船度了,才起來。瞧瞧,酒還沒醒呢,喝得身子晃晃悠悠的。”
“璉二哥!”船上人看見賈璉忽然興奮起來,大力揮手喊道。
賈璉翻了白眼,轉身對程書良說:“走吧。”
“大人,那邊——”程書良後半句話被賈璉一個眼色給嚇沒了。
回去的路上,程書良應賈璉要求,戰戰兢兢地跟自家尚書大人同乘一輛車。
大人的馬車可真是,酸的毫不含糊。車體舊,幕帷褪色,車駛起來車內一會兒左右一會兒上下晃盪,木板子還經常發出吱呀的聲音。唯獨一個優點,軟墊子夠多,不至於因此顛簸的屁股疼。
程書良吸口氣,真搞不懂尚書大人為什麼要過得這麼寒酸,好歹他也是國公府出身,手裡頭應該不缺錢才對。
“上次說的你那個兄弟,叫程日興的。”賈璉抬眼看。
程書良忙道:“下官已經勸他從榮府二房那裡搬出來了,而今他只一門心思的古董鋪子,保證不會惹事。”
賈璉:“你這兄弟生意做得如何?”
程書良搖頭,“不好做,碰見倒黴的時候三月不開張,幹喝西北風。”
“做掌櫃,算賬,這類活他會不會?”
“會,自然會。”程書良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