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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話雖如此,其實他本就對那榮家兄弟有些興趣。

段監軍使名榮軒,其實“榮”才是他原本的姓,因身份緣故愧對列祖列宗而改姓氏為“段”罷了。

同為“榮”姓,對方又是孤兒,當真有緣,若能施以援手對倆兄弟有了救命之恩,再探其品行心性……合適的話,收個嗣子也不錯。

“阿嚏!”被幾人反覆唸叨的榮家兄弟,如今正縮在某縣城臨街商鋪的二層閣樓上養病。

大的裹著夾袍打噴嚏,小的反覆發燒咳嗽,人消瘦得厲害,眼看著就要不好。付三娘則吊著不幸折斷的胳膊,正在給二郎熬湯藥。

為何淪落如此地步,這還得從十幾天前說起……

正如舒冰與段將軍所料,榮家兄弟與三娘心心念念要買屋去縣城,因此並未將金瓜子全部交給村正保管,而是自留了些許。

若是讓村正把錢全用於全村修繕房屋、孩童唸書,其中自然會有榮家兄弟一份,等考中舉人、進士光耀門楣後,何愁不會完璧歸趙。

可惜一開始就做錯了決定,事後也沒了後悔藥可吃。

當日夜裡,付三孃家就遇到了村裡無賴翻窗闖門偷盜,打跑之後,他們又商量著搬家去縣城,結果路上卻被盯了梢明搶。

大郎仗著自己熟悉山裡情況,設了些簡易陷阱,絆索、鐵蒺藜之類的也算稍微抵擋了一陣。

最後不得不短兵相接時,對方三個閒漢早已傷痕累累且精疲力盡,因而孤兒寡母的也有了一拼之力。

期間大郎發狠推了一人滾落山崖,三娘卻被對方打折了手臂,隨後三人在奔逃中滑落山坳,漆黑林裡尋不著上去的路,不得不暫作停留。

初夏之時的山林,哪怕白天烈日當空,在夜幕降臨後也會很快便散去暑熱,加之剛下過一陣雷雨,溼衣裹在身上更覺透心涼。

那時,大郎僅僅發冷而已,二郎年幼體弱些,即便被付三娘抱在懷中也早就打起了哆嗦。

三人就這麼偎依在一起蜷縮于山坳中,搓手摟肩相互用體熱取暖。

“熬過去就好,等天亮尋了路馬上就能到縣城,好日子還等著我們呢!你倆打起精神來,這會兒可不能睡著。”三娘儘可能用輕鬆愉悅的語氣說著鼓勵話。

“嗯,會好的!十枚金瓜子夠用很久了。”大郎順著三孃的話往下說著,儘可能不去想被自己推下去那人是死是活。

二郎又忽然提議:“要買大房子。”

“嗯,買的,咱們一人一間寬敞臥室,跟村正家一樣還得有各種廳。”三娘趕緊應諾。

“要把妹妹找到接回來。”他說話間又哆嗦了一下。

大郎再次伸手摸了二郎額頭,發覺滾燙依舊,不由顫了聲答道:“肯定的,要接來,到時你們一起開蒙唸書。”

“我還沒教她怎麼逮蛐蛐兒。”二郎又記起了玩耍的事兒,語調中透著遺憾。

大郎努力擠出笑,故作開朗的回答:“等下回遇到了再教她也不遲。”心道:如果還能有下回的話,前提是能找到妹妹,並且你也好好的。

那時他便有了不詳預感,二郎年紀太小,或許抗不過這寒熱之症。

……

等去了縣城安頓下來,他們趕緊尋醫問藥,可二郎卻是久治不愈,眨眼就拖了七八天,眼瞅著越發不中用了。

時至今日,大郎真是後悔得無以復加——何必為了錢害得三娘斷了右手再使不得力,弟弟高熱不退,自己或許還背了命債!

同時,他也痛恨著定越郡王世子,那一袋金瓜子簡直猶如穿腸□□,害人不淺。

最恨的卻是自己,人小力薄,既守不住妹妹,也護不了弟弟,還拖累乾孃……

大郎在三娘絮絮叨叨唸佛時也不由撲通跪地,祈求上天給弟弟一個存活的機會。

同時又不由恨意滿腔,暗暗發誓若能有一線機會,總有一日他定要出人頭地,將那些可恨惡人通通踩在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冰鎮酪漿就是冰牛奶啦,貴族消暑的飲料。

☆、賤妾貴媵…櫻桃穡��

翌日午後,浩浩蕩蕩一行人終於順利抵達京城。

穿過巍峨城樓,入目只見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舒冰覺得自己恍然進到了另一個不亞於前世的繁華世界——古雅版的而已。

段將軍身為天子近侍自有靠近皇城的御賜宅邸,舒家卻是縮衣節食自購私宅,因而並不在同一個坊裡,兩家人早早便已分道各行各的路。

許是不曾獲得救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