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渾身無力,她完全沒想到順產竟也會讓人如此虛弱,從前見到的那些人不都是生完沒多久就可以下床的嗎?
費了老半天的勁兒,她才在被褥之下偷偷捏了捏自己身前的兩團,竟如往常一樣光滑柔軟,沒覺得的飽滿發漲,頓時滿臉失望。
妍冰這一番動作自以為隱秘,殊不知卻因體力不支而慢慢悠悠的,被文淵全看在了眼裡,輕嘆一聲問:“你想親自哺乳?”
“嗯,不行嗎?你不願意?”她如此反問。這年月的貴婦人唯恐下垂都是僱的乳母,她卻覺得自己的寶寶要能親喂才會更貼心。
“我是無所謂,但你身體狀況不允許。生二郎的時候太過耗神,產後也曾大量出血,雖止得及時,但也虧了身子,必須好好將養兩三年。”文淵猶豫再三,終究還是對妍冰說了實話。
“和我阿孃一樣了?!”妍冰聽後頓時一驚,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小臉更是瞬間煞白。
“不不不,沒那麼嚴重,”文淵輕輕捧著她的臉,寬慰道,“只是暫時不能使力,譬如頭三月絕對不能抱孩子們,往後則需要看恢復情況。以及……將來於子嗣上,可能有些困難。”
文淵說得委婉,但妍冰立即聽懂了他的意思,這回怕是傷了子宮,將來多半沒法再懷上。
還沒等她傷感,他又連忙寬慰道:“但這沒關係,咱們一口氣已經有了兩個兒子,兵貴精不貴多,好好教導他們也足夠了。將來開枝散葉的苦差就交給兒媳婦吧。”
“……”妍冰聽罷最末一句話真是哭笑不得,正醞釀的哀傷情緒一掃而光,想想上輩子聽了十幾年的“只生一個好”,如今得了倆,倒也不錯。
夫妻倆正說著,就見兩位乳母將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傢伙裹在大紅色的襁褓中被抱了過來,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擱在枕邊給妍冰看。
這親生的孩子果然貼心,哪怕從乳母懷裡挪出來也一點兒都不哭鬧,兩人都睜著近乎眯成縫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看向妍冰,小嘴微微張開,似笑非笑。
都說母親的雙眼自帶有美圖程式,妍冰這回看著自己拼死生下的寶寶再沒嫌他們醜,而是激動一笑,毫不猶豫的讚道:“真乖。”
“自然,咱倆的兒子,將來一定貌比潘安,風姿綽約。”文淵也是毫不客氣的誇耀。
……
之後,因公負傷的文淵,休假了足足一月,直接宅在了正房陪妍冰坐月子,每日樂滋滋的逗孩子。
眨眼便到了滿月時,因妍冰身體不便,兩位小郎君又是早產還見不得風,段將軍也不耐煩見客收禮,所以榮家並未辦滿月酒,只低調的給親友分發了紅蛋,送了鄰居喜面。
誰曾想,還是有人送了厚禮來,且來頭太大還只能收下。
“楚王賜羊脂玉如意一對。”文淵將那四寸長小巧玲瓏的白色如意遞給妍冰看,只見其線條流暢、造型優美,玉質細膩油潤、色澤乳白微微泛黃,一眼便能瞧出是精品無意。
“誒,他還真是有心了。”妍冰摸著玉如意愛不釋手,還玩笑著說要留給兒子做定親信物。
文淵則開啟了隨禮附上的一頁茜紅信箋,只見上書一行龍飛鳳舞的狂野行書:“歇夠了趕緊回來幹活。”
嘖嘖……簡直不能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楚王:媽的,居然偷懶,累死本王了!
☆、第67章 舒狐狸
眼瞅著妻子坐足了45天月子,食量見長面色紅潤,醫師也說是身體漸好,文淵傷處無礙又惦記著謀逆大案,被楚王一催,索性次日就銷了假繼續當差。
去到大理寺一問,案子居然並無任何顯著進展,還停滯在大半個月前“臥底證人”興盉帶來的訊息上。
據說是快過年了無心勞作。因楚王領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消極怠工,後續又沒了重金懸賞,所以下屬們也都磨蹭著只吃飯不幹活。
“把大案一破還愁沒賞賜嗎?”文淵沉著臉把卷宗往黑漆嵌玳瑁的高足柵足案几一摔,震得啪一聲響。
說完他又看向曾共事過的問事劉靜嶽,恨鐵不成鋼道:“年前把事兒辦好,考評得個上上,年後才好升官啊!這道理都不懂嗎?”
被文淵瞪視的小吏劉問事大冬天的抹了一把冷汗,無助的看向協助辦案的上司大理丞,兩人對視一眼,同聲諾諾回答:“事關重大,卑職實在是,無從下手。”
“如此清晰明瞭的事兒,怎麼就無從下手了?”文淵看向他們滿臉不解。
卷宗裡明明白白寫著:前益州大都督府長史舒弘陽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