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澆油的是,知青出入都有人盯上了,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自明,想把他們知青困死在七溝村,更激起大家的義憤填膺。
想到七溝村那些糟心事和所謂大隊幹部的目無法紀的流氓作派,許言森的心情就糟糕得很,搓了把臉說:“我有想過能不能先從餘支書那裡下手,先將楊虹弄出來,結果這老東西,呵,也許就是看楊虹回來幾日都沒有動靜,認定了楊虹不敢去告,只不過威脅嚇唬他們,這些蛀蟲,把面子看得比法紀還重要,說潘建林已說好了人家,馬上就要辦喜事,可楊虹也必須要吃個教訓,意思是其他人都能走得了,就是楊虹不能走,沒他支書鬆口,誰能把楊虹的關係調走,呵,那老東西!”
也正是那老東西的做法激怒了許言森,再加上之前還有一條人命案,許言森便劍走偏鋒,否則就不是楊虹一人的事,整個七溝村的知青都要一起受罪,他將這事跟七溝村的知青一商量,大本就憤怒的知青,特別是男知青,都決定跟許言森一起行動,於是這便有了袁珊珊今日見到的衝突場面,想來包括餘支書在內的這些大隊幹部,誰都沒想到許言森有能耐讓武裝部的人配合他的行動。
能有人跑出七溝村去武裝部找人,也是七溝村知青聯合起來才辦到的事,沒有這一步棋,許言森也不敢進行後來的事,而且他動用了袁大哥留給他和珊珊的人脈,確保此事的萬無一失。
後來他們跑去大隊部後,也是許言森帶人先佔了安裝了電話的辦公室,與外面取得了聯絡。只不過後來被人發現這些知青往外面打電話,把電話線也剪斷了。
袁珊珊眼裡閃著冷意,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呵,那姓餘的支書,只怕是七溝村最大的村霸了吧:“現在楊虹的事七溝村都傳開了?姓餘的搞的鬼?放縱了這結果的發生?”
許言森揉了揉眉心說:“我也覺得是這可能,明明另一邊在安排潘建林的親事,可這一頭卻沒有禁止潘建林在知青院外面的行為,潘建林叫出來的話,讓人不想想偏都不行,這……”依許言森的教養,都很罵他一句狗雜種,“老東西比那些無知莽撞的村民還要惡劣。”
“當年那女知青的事也和他有關?”袁珊珊問。
“事情隔得太久,當初也只是猜測,可能相關的是餘支書的親弟弟,七溝村有名的餘癩頭,那就是個爛人。”這麼個人的事情他都不願意跟珊珊提起,省得汙了她的耳朵,以前跟七溝村接觸不深,現在一扒,底下藏著不少汙垢,這讓他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要是他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心情一點不會受影響,只要自己過得好便可,只可惜他所受的教育,他所擁有的抱負,讓他無法坐視這些不管,這時候他無比慶幸,珊珊姐弟倆當初安排的是坡頭村這邊,與那邊相比,鄭大隊長和羅支書,不要太大公無私高風亮節。
袁珊珊心裡對許言森的怒氣消了不少,身在他那個位置,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七溝村的大隊幹部得到一些懲罰,很難辦到,就是現在武裝部出動將相關人員控制起來,也只是針對他們對付知青的暴力野蠻行為,而不是他們曾經做過的事。
她起身翻了翻自己的藥箱,消腫去瘀的藥膏是最基本的,拋到了許言森懷裡:“自己回去用,算了,今晚就要彬彬那裡休息一晚吧,別再去折騰趙哥他們了。”
許言森心裡一暖,身上的傷也不疼了,抬起頭看袁珊珊:“珊珊你不生我的氣了?”
白日珊珊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以比自己瘦弱的身軀擋下那些村民的棍棒武器時,他根本無法放慢自己的心跳,抵擋不了心裡噴湧而出的情意,這三年,不是沒生出過退卻的念頭,可是對珊珊的感情卻隨著時間的流逝,沉澱得越來越濃厚。
袁珊珊丟了他一個白眼:“我是你什麼人?你拿自己身體冒險,自己都不珍惜,跟我有什麼關係?”
“珊珊……”許言森臉一垮,要不要撇得這麼清楚,“珊珊我錯了,我高估了自己,我應該在準備這個計劃的時候就一同給你報信,珊珊,要不……你打我幾拳?”
這一刻,他忽然羨慕起姚海波的死皮賴臉,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求得珊珊的原諒,甚至,他腦子裡跳出一個念頭,來自一些成了家的男人平時開的玩笑,如果這時候他跪一跪搓衣板,是不是能讓珊珊笑一下饒過他這一節?
“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袁珊珊看到許言森臉上忽紅忽黑的變化,這是想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餿主意?
“搓衣板……”話一開口頓叫糟糕,這下一張臉徹底變得通紅,恨不得堵上自己的嘴巴,怎麼心裡想的就會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