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見。
蕭乾卻沒有看她,只淡淡一個字。
“當然,那是她的福分。”
陸機根本不在,還不是他一句話?
時下的女子地位不高,男人之間為了一個利字,獻姬妾,獻美人那是常事,根本就無關道德。說得難聽一點,送女人完全就與現代社會走親訪友時拎點禮品拜訪沒有區別。
所以,蒙合把蘇赫帶來溫靜姝的行為看成是一種對帝王的示好和“獻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蕭乾的“大富大貴之命”也暗示了他,沒有名分,陸機是不會願意的……
蒙合對溫靜姝興趣不大,沒有直接應允。他是一個有抱負的男人,女人於他而言,不過是榻上的發洩,癲狂時的器具。
但他對蕭乾的獻美之意,興趣卻頗大。
看溫靜姝分明心悅於他,他卻把人獻了上來,這個中的意味就值得玩味了。順水推舟,不拂臣子美意,是身為帝王必做的權衡。
回到額爾山間的住宅,溫靜姝滿臉鐵青。
可蕭乾從汗帳回來,就徑直離去了,並未與她交代一句半句,又哪裡有把她當成師妹看待?
她心裡有恨,有怨,卻什麼也問不出來。
一來人多眼雜,不方便多說,二來她私心裡,其實也不太願意相信蕭六郎真的會這般心恨對她——
所以,她寧願選擇相信,他只是需要暫時用她來對付蒙合,或者蒙合看上了她,他不得不帶她去給蒙合沏茶,以示友好。
溫靜姝懂他,早晚必與蒙合有一戰,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得不隱忍。她甚至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為了蕭乾,做出一番犧牲?
默默地坐在木桌邊的條凳上。
她對著豆樣的燈火,倒了一杯涼茶,灌入喉中,涼氣讓她哆嗦一下,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慢慢地,她回頭看去。
床上擺放著她的包袱。
她起身走過去,從包袱裡掏出一個瓷藥瓶子。
心裡忖度,“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我若要下地獄,也必將要拖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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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63米,咫尺天涯陌路
夜風癲癲,暮色深濃。
額爾小鎮的汗王大帳裡,蒙合斜倚在軟榻上,翻看著手上的線裝書,目光許久未轉,但書頁也許久都不曾翻動一頁。
“大汗。”
戍帳的怯薛軍森敦走了進來。
向蒙合稟報了額爾小鎮的守衛情況,他目光又望向蒙合陰沉沉的臉,以及沒有什麼睡意的目光,略帶關切地道。
“夜深了,歇吧?!”
蒙合點點頭,眉宇卻緊蹙難展。
森敦察言觀色,“大汗可是有何憂心之事?”
森敦是北勐帝國怯薛軍的首領,也是蒙合的貼身之人。他麾下的怯薛軍亦是蒙合最為心腹的軍隊勢力。
關於怯薛軍,實則大有來頭。
所謂“怯薛”,北勐語,番直宿衛的意思。
也就是說,怯薛軍,便是天子禁兵。
從北勐太祖時起,怯薛軍皆由精銳組建,挑選極為嚴格,人數也極少。怯薛軍發展到蒙合時代,也不過只擴充到了兩三萬人。
怯薛軍中的將士,基本由貴族宗親,大將等功勳子弟構成,每一個普通的怯薛軍士兵享受的薪俸與待遇,都可以和其餘軍中的戰將相比。
可想而知,這樣的一支軍隊,它的統帥自是非同小可。蒙合父子當初與親王拉木拉爾爭奪汗位時,首先控制的便是先汗的怯薛軍。
其時,森敦此人功不可沒。
那時的森敦,還是怯薛軍四大統領“四怯薛”的其中之一。經了奪位之戰,他反水怯薛之長,助蒙合父子,待事成,自然成了怯薛軍的老大。
故而蒙合對他,是極為信任的。
這會子聽他問起,蒙合思考片刻,視線便有些凝固。
“蘇赫此人……”
低喃一聲,他又揉著額頭。
“讓本汗略略憂心啦。”
森敦站在他面前的火光陰影中,面無表情,“大汗若要用他,他便是北勐金印大王,大汗若不用他……”
目光裡掠過一抹狠絕之色,他突而撫胸欠身,低頭道:“臣可以為大汗解憂。”
他所言之“解憂”,蒙合當然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