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呢?”
慶陽侯與陸廷玉也在旁邊努力的絞盡腦汁思考,可是不論他們怎麼想,都沒辦法在腦子裡想出一個可能對他們家不利的人選出來。
這些年來,為了給被擄走的女兒(妹妹)積福,他們一直廣結善緣,從不與人結仇,因此越想就越覺得頭大如鬥。
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他們的梁承銳見穩婆這裡確實撬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以後,擺擺手,就讓人把穩婆拉下去了。
隨後他重新回到了產房裡。
由於發現的及時,一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又在產房外面坐鎮,陸拾遺這回所遇到的危機完全可以用有驚無險來形容。
等到梁承銳進去的時候,太醫們已經盡數去早已經安排好的院落休息,在產房裡幫助生產的其他產婆和丫鬟們也讓人控制了起來。而陸拾遺本人,也在慶陽侯夫人和朱夫人的幫助下,勉強半支起身來,坐在新換的褥子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雞蛋羹了。
眼見著梁承銳帶著幾分忐忑地走進來,陸拾遺笑容滿面的朝著他招手,“問的怎麼樣啦?那穩婆有招供她是被誰指使的嗎?”
她故意用輕鬆的語調與他交談,師徒用這樣的方式緩解他的自責和內疚。
梁承銳仔細打量了下她的面色,又捏了捏她重新變得暖呼呼的手心,才勉強臉帶微笑的在她面前坐了下來,說道:“招了跟沒招也沒什麼區別,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幕後之人是誰?”
梁承銳在陸拾遺不解的眼神中,把穩婆的話轉述給陸拾遺聽,然後又把那紙條遞給陸拾遺看。
陸拾遺微微顰了顰眉,“難道我們又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放過那個幕後之人嗎?”
“那陸德道,”她抬頭看了眼正抱著外孫子和朱夫人說話的慶陽侯夫人,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繼續問道,“你不是一直都有派人盯著他嗎?難道就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陸拾遺不提起陸德道還好,一提,梁承銳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奇妙異常起來。
“那個人不查還不知道,一查可真的嚇一跳,”半點都不臉紅的張口吃掉妻子餵過來的一勺蛋羹,梁承銳冷笑著問了陸拾遺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拾娘,你說這個世界上有完人嗎?”
“完人?”陸拾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地重複道。
“是的,完人,完美無缺的人。”梁承銳用肯定的語氣強調道。
“有不有誰又說得準呢,不過我自問自己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所謂的完美無缺的人。”陸拾遺從自家傻小子的語氣裡聽出了一點畫外音,她揚著眉毛問他,“難道我的那位好二叔,就是這樣一個完人嗎?”
“至少在別人眼裡,他確實是的。”
梁承銳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他不止急公好義,對自己的家人也非常的好。嫡母因為長孫女走失而纏綿病榻,他急得當場就要割肉奉親;父親常年中風在床,他也時刻過去探望,照顧起來從不假手他人;他對自己的嫡兄也尊崇有加,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都唯其馬首是瞻;”
梁承銳語氣一頓。
“他對自己的妻子也非常的好,儘管妻子連生了三個女兒,才產下一子,他也從沒想過休妻或納妾,而是說著兒女都是命數怪不得妻子的話;他上敬長官,下籠同僚,只要認識他的人,就沒有說他不好的。正因為,他優秀至此,大家才不止一次的表示他的名字取錯了,他不該叫陸德道,而應該叫陸道德——因為他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道德模範,是所有人都應該學習的物件!”
陸拾遺目瞪口呆地聽著梁承銳把話說完,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夫君,你確定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這哪裡是什麼完人,分明就是完全可以供奉到神壇上的聖人了啊!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和你開玩笑,但是這確實就是我派人調查後得來的結果。”梁承銳當了兩輩子皇帝,也是頭一回碰上這種簡直可以說是虛偽到了極致的偽君子,一時間也有些啼笑皆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完美無缺的人的,看樣子他所圖甚大。”陸拾遺眉心緊鎖地思考著,“既然他一再對我暗下殺手,那麼就代表我的存在肯定會影響到他的某些佈局……既然這樣,不如從我這裡作為查詢真相的突破口——”
“不行!”梁承銳不等陸拾遺把話說完,直接用一種近乎粗暴的語氣打斷了她的提議,“拾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