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的直接從床上蹦起來了。
“拾娘,是不是要生了,是不是要生了!”
他緊張地簡直隨時都可能暈厥過去。
“怎麼可能這麼快,你先抱我去產房吧。”陸拾遺衝著六神無主的梁承銳張開手臂,“暫時寫別叫醒我爹孃,讓他們再多睡會兒,誰知道要等多久才生呢。”
梁承銳渾身哆嗦地把陸拾遺抱了起來,陸拾遺心疼地吻了吻他又有些泛紅的眼眶,“不准沒出息啊,說不定我剛一到產房就直接把孩子給生出來了呢!”
“要真這麼順利的話,我就給懸空寺裡的每一尊佛像都重塑金身!”梁承銳眼睛格外明亮的看著陸拾遺,鄭重許諾道。
陸拾遺被他眼裡那如同溺水中人抓住浮木一樣的濃烈情愫所動容,“好,如果我真的平安生產的話,那麼,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懸空寺,一起親手給菩薩們重塑金身!”
“拾娘,記住你對我的承諾!”穩穩地把陸拾遺抱放到產床上的梁承銳用近乎乾澀地聲音說:“不要騙我!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陸拾遺重重點頭,然後推搡著梁承銳讓他出去。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不堪的樣子,”她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他,“如果、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好的話,我一定會讓丫鬟們把你叫進來的,所以,我的好夫君,你乖乖聽話,去外面守著我,等我的好訊息,好不好?”
梁承銳眼裡閃過一抹猶豫之色,他想要留在產房裡,他捨不得在這個時候離開妻子一步。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留在這裡,確實很可能情緒失控的讓妻子分心,因此他陡然傾身用力吻住了陸拾遺的嘴唇,也不知道親吻了多久,他才氣喘吁吁地捧著她因為逐漸密集起來的疼痛而汗溼的髮鬢,聲音嘶啞而哽咽地對她說道:“拾娘,你的身上現在牽扯著三條人命!所以!所以!你一定要努力知道嗎?你一定要加倍努力你知道嗎?”
“我知道!”陸拾遺強忍著劇痛,輕輕地給梁承銳擦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奪眶而出的眼淚,“出去吧,夫君,出去吧,等我的好訊息。”
梁承銳輕柔地執起她的手背,在那上面重重吮吻了一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產房。
梁承銳離開以後,早就準備多日的穩婆和丫鬟們一個接一個的魚貫而入。
而早早就來到了敬王府守著的慶陽侯夫婦以及世子陸廷玉與陸拾遺的舅舅朱編撰和他的妻子朱夫人也在這個時候相繼從客院裡趕了過來。
他們一邊和做了將近一院子的太醫們不住拱手寒暄,一邊看著彷彿走失的孩子一樣仰靠在產房門口如同石像一般,動也不動一下的女婿(外甥女婿),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也算是充分領教了一把這對小夫妻之間的濃烈感情,他們真的很擔心,如果裡面的拾娘出了事情,外面的敬王會撐不住的直接追隨她而去!
前不久,不還有小道訊息說敬王在到處尋找見血封喉的毒藥嗎?
想到敬王對自家女兒的看重,慶陽侯夫人與朱夫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幾乎是異口同聲一樣地說道:“我們也去裡面親自守著吧!”
姑嫂兩個在說完這話後,不由得相視一笑,一起手挽著手進入了產房。
在途徑女婿(外甥女婿)身邊時,慶陽侯夫人和朱夫人幾乎是手足無措的受了對方一禮。
梁承銳不顧自己的王爺之尊,深深地衝著兩位女性長輩作揖道:“萬事拜託!”
慶陽侯夫人本就是多愁善感的性子,眼淚幾乎當時就流出來了。
“你就放心吧,我們保證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拾娘!”
陸拾遺是一個非常能忍的人,除非故意,否則她是不會喊出聲來徒惹外面的親人傷心的。
眼見著慶陽侯夫人和朱夫人進來的她不由得彎了彎眉眼,“娘、舅母,你們怎麼都進來了?不就是生個孩子嗎?哪裡就有必要這樣興師動眾的?”
“你說這話也不覺得虧心,”慶陽侯夫人嗔怪地拍了下女兒的手臂,“拜女婿所賜,現在全京城的人可都知道你要生孩子了,都在等你的好訊息呢!”
“那我可一定要好好爭氣,不讓娘你們丟臉。”陸拾遺強忍住痛楚,半開玩笑地說。
慶陽侯夫人看著這樣的女兒卻是滿臉的哭笑不得,“我看你和女婿的這脾性真應該倒過來才對!該擔心的,一點都不擔心,不該擔心的,卻擔心的就差沒隨時要準備去上吊了!”
朱夫人也是一臉的無奈,“拾娘啊,你可一定要聽穩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