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的發抖,“我只要想到他曾經的所作所為,就覺得不寒而慄的緊!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人呢?暗地裡拐走拾娘,看著你祖母氣急攻心而死,看著你祖父至今中風在床,明面上卻做出一副大孝子好兄弟的模樣,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父親,您不要太過激動,只能說這世上人心實在難測,而二叔他對我們又……又太過狠毒了一點。”
陸廷玉很擔心自己的父親會氣出一個好歹來,連忙迭聲安撫他。
慶陽侯擺手道:“廷玉,放心吧!我沒有你想象的那般脆弱,現在我唯一想要弄清楚的是他為什麼要屢次三番的對拾娘下手——這裡面絕對隱藏了一個我們聞所未聞的大秘密!”
“希望父親您今天說的那一番話能夠對他造成影響,如果他能夠因為這樣而自露馬腳就更好了。”陸廷玉抱著幾分僥倖心理的說。
慶陽侯聞言卻是一聲苦笑,“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如果這麼容易就可以抓到他的破綻,我們也不會被矇蔽了這麼多年!”
思及當年,母親重病垂危,陸德道哭到崩潰,想都沒有想的就用匕首剜下一塊拳頭大小的肉要充作藥引給母親治病,慶陽侯就不寒而慄。
那樣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怪物……又豈是尋常人能夠輕易鬥得過的?
不過心潮起伏的他很快又想到了王爺女婿今天的驚人表現……
慶陽侯又重新把自己懸在半空中的心給落回了肚子裡。
敬王千歲可不是普通人,拾娘有他的保護,絕不可能在淪落到從前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悲慘境地裡去!
絕不可能!
眼見著丈夫和兒子回來的慶陽侯夫人急急迎了上去。
“夫君、廷玉,二叔他……”
她的臉上滿布著緊張和忐忑的神色。
慶陽侯長嘆了一口氣,陸廷玉也把臉撇到了一旁。
慶陽侯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這、這、這是真的嗎?二叔真的像女婿兩口子說的那樣……是所有事件的背後主使者嗎?”
“八九不離十了,”慶陽侯語氣頗有幾分艱澀地味道:“以前恐怕是我們一葉障目,沒有往這方面去考慮,其實這事根本就禁不起推敲……我們的女兒是在哪裡被擄走的?內院啊!進了垂花門的內院啊!除了內鬼,除了裡應外合,誰又能夠在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把我們的拾娘給擄走呢!夫人!這回我們是真的瞎了眼啊!”
慶陽侯的嗓音裡充滿著憤懣難平的味道。
慶陽侯夫人聽了丈夫的話以後心裡也是慪得不行,特別是她想到陸德道一邊做壞人擄走她的女兒,一邊做好人的到處幫她尋找博取她的感激之情,她就恨不能天上直接降下一道驚雷來把他劈成個黑焦炭。
“這樣豬狗不如的畜生,他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慶陽侯夫人銀牙緊咬地說:“走,我們現在就去見女兒女婿,把你們今天的發現通通都告訴他們,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抓住那畜生的把柄,替我們出這口惡氣!”
當慶陽侯等人找到陸拾遺和梁承銳把他們今天去慶陽侯府的事情說給他們聽時,陸拾遺和梁承銳臉上並沒有意外的神色,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們早就從陸德道那頗有些古怪的行為裡發現了端倪,如今也不過是更進一步的確認了陸德道的嫌疑。
“我們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他居然是一個有異心的人,想要抓到他的把柄,恐怕不是一般的困難,”但最初的傷心後,慶陽侯重新恢復了理智,“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以他這些年來在京城苦心經營的名望,我們根本就奈何不了他,而且,我們兩府的聲譽也會因此而造成影響。”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相信岳父今天的一番表現,已經讓他心裡感到不安了。”梁承銳臉上表情很是從容地說:“自從我和拾娘發現他的不對勁以後,就一直偷偷的安排了不少人跟在他後面,他不動還好,他一動,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樣?為什麼要一直針對著拾娘不放。”
對於一個把自己妻子當做是命根子一樣看待的男人而言,陸德道的行為已經徹底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不把對方扒皮抽筋,如何能消他梁承銳的心頭之恨?!
慶陽侯父子看著眼裡冷光四濺的敬王,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今天早上才親眼見識過的那神不知鬼不覺的暗衛,忍不住齊齊鬆了口氣。
是啊,有那樣神奇的暗衛跟著,想必陸德道的馬腳很快就會露出了被逮個正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