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娶我為妻嗎?”
“我當然敢!”神色間又重新有希望之色浮現的齊元河不假思索地答:“我對錶妹的一片誠摯之心天地可表,倘若表妹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當著滿天神佛的面起誓!”
“都到了這個時候,表哥你居然還想要糊弄我?”陸拾遺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還是說在表哥的心裡,我還真是一個連‘聘則為妻奔為妾’都不懂的傻子不成?”
“表妹,什麼聘則為妻奔為妾?那都是假道學故意胡謅出來嚇唬人的!只要我們是兩情相悅,我又怎麼會捨得讓表妹你做我的妾室呢?”齊元河苦口婆心地勸陸拾遺,“你能夠出來一趟不容易,表妹,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你就別在跟我賭氣了,趕緊跟我走吧!我知道這山後面有一條羊腸小道直通順南府,只要出了順南,我們就真的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什麼都不需要怕了!”齊元河嘴巴上把話說得格外好聽,心裡卻在不停的賭咒發誓等到陸拾遺真正落入他手裡後,一定要她真切體會一把什麼叫生不如死!
“表哥的如意算盤打得很不錯,只可惜,我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任由你隨意糊弄的傻姑娘了。”陸拾遺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摸到齊元河身後的丫鬟阿阮微微一抬下巴,阿阮手裡高高舉起的——不知道從哪裡抱來的杌子——就重重砸在了齊元河的後腦勺上。
齊元河做夢都沒想到陸拾遺會如此不顧念舊情的對他痛下殺手,一時間憑藉著一股子心氣頑強的在原地怒視了陸拾遺一陣後,才百般不甘的一頭栽在地上。
用杌子狠敲了齊元河一下卻沒能把他敲倒的阿阮以為自己力道不夠,又壯著膽子想要再來一下的時候就瞧見齊元河‘砰咚’一聲倒在她面前,頓時鬆了一大口長氣。
“總算是倒了。”
她一面自言自語著提起裙襬一腳跨過地上那髒兮兮的一坨,一面急忙忙地過來扶自家從小服侍到大的小姐,生怕前者因為齊元河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受到什麼驚嚇,傷到了肚子裡金尊玉貴的小世子。
陸拾遺拍了拍她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背以作嘉許,然後壓低聲音道:“你爹這回也跟著我們過來一起上香了吧?”見阿阮點頭,她又開口囑咐說,“趕緊讓他帶幾個信得過的人來一趟,把齊元河從他剛才嘴裡說的那條羊腸小道給搬下去找機會交給我大哥,順便讓你爹代我問一句他怎麼就差勁的連個人都處理不了。”
阿阮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點頭,急忙忙的為自家小姐去辦事了。
而其他被驅散一旁的丫鬟們則是又羨又妒的看了眼在世子夫人面前出了個老大風頭的阿阮背影半晌,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湊將過來服侍一副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陸拾遺。
這一踹一砸彷彿把原主殘留在心裡的那點憋悶鬱氣一掃而光的陸拾遺懶得去搭理丫鬟們之間的眉眼官司,心情大好的她娉娉婷婷地抬腳從齊元河身上重重踩過,從從容容的往後廂所在的方向行去。
第6章 好孕連連將門婦(6)
陸拾遺的長兄陸廷玉辦事歷來都很利索。陸拾遺和馮老太君婆媳才從明通寺下來沒兩天,陸府就有管事婆子拉著一大車的東西過來探望他們家的姑奶奶了。
這些日子已經充分見識了一把兒媳婦在陸家有多受寵的馮老太君婆媳在聽說陸府又有人過來後,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肯定是陸府又尋到了什麼好東西,這才眼巴巴的趕緊送過來。”坐在黃花梨玫瑰椅上縫製小肚兜的蘇氏端起案几上的果茶淺啜了口,笑道:“母親,我活了這麼多年,自問也見過不少世面,可還真沒瞧過像拾孃家這樣疼閨女的——就差沒寵到天上去了。”
“那也只能說明我們拾娘天生就是一個帶福的人。”馮老太君現在對陸拾遺是一百萬個滿意,“你仔細想想,在咱們知道的小姑娘中間,有幾個像拾娘一樣這麼會投胎的?”
被馮老太君這麼半開玩笑的一逗,蘇氏差點沒把嘴裡的果茶給噴出來。“您說得對,如果我也像親家母那樣接連生了九個兒子,恐怕也會把這唯一的寶貝閨女放在心尖尖上疼吧。”
“九個?”馮老太君一臉感慨地重複道:“別說是九個了,我們家就是能再多出一根苗,甭管男女,老婆子我都會激動地什麼也顧不上的馬上跑到明通寺去給菩薩重塑金身!”
“親家母生了十個孩子,光是雙胞胎就有三對,說不定拾娘也幸運的繼承了她孃的本事,也給我們侯府領幾個粉雕玉琢的小乖乖過來呢。”想到兒媳婦肚子裡的孩子,蘇氏就忍不住笑得眉眼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