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忘，也永遠都不會忘！跟你做‘姐妹’？真是可笑！”

凌紫心深深吸了口氣，嘲諷道：“上天真是不公平，你有爹爹疼著，有哥哥愛著，進宮當皇后，還有皇上寵著。呵，我不甘心，我要把你的幸福通通奪走，把你所在意的人都奪走，讓你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離晚溪愣了愣神，眼眶漸紅：“難道，蘭素的死跟你有關？”

凌紫心微眯雙眼，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她不是我們殺的，不過，我們知道是誰。”

“是誰？”離晚溪緊緊咬著嘴唇，她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凌紫心看了眼離晚溪，笑道：“皇上。”

“什麼？”猶如晴天霹靂，離晚溪呆愣。“不可能，不會的，怎麼可能是皇上？你騙我！”

凌紫心低聲笑著，看到離晚溪這麼震驚，她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你真以為皇上喜歡你麼？他不過是在利用你。你是宰相的女兒，是皇上牽制他的棋子，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所在，皇上當然要對你好，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做給爹爹看的。”

“不……”離晚溪雙手緊握，內心深處漸漸冰涼，“不會的，皇上不會這樣對我的。”

站在一旁久未說話的穆楚揚此時開口了：“皇嫂，事實就是如此，皇上對你好，不過是因為你有一個權傾朝野的爹。”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昔日的溫柔、昔日的恩寵，一瞬間全都變了質，這叫她如何能接受？

穆楚揚眼眸一轉：“不相信？好，那我就一件一件跟你說。”離晚溪一愣，揚起滿是淚痕的臉，怔怔的看著穆楚揚。

穆楚揚淡轉眸光，伸手捻著長髮，不急不緩的說：“其他的先不提，我先說說關於你身份的事。曾經，我懷疑你不是真的凌紫陌，而是莫雪樓的人。

因為，那次你被顏出塵的馬車撞傷，她送你去醫館的時候，你身邊沒有熟人，而當你醒後，就性情大變。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你是不是被他們掉了包。

並且，後來你又出了府，偷偷躲在顏出塵的馬車下進入莫雪樓。隨後，又那麼湊巧的被天玄宮主要挾，讓她們得到了御天寶典。這幾件事連起來，很難讓人不起疑。

我想，皇兄也有這樣的懷疑，因為我得到訊息，在你進宮後，他曾派人去了莫雪樓查探，而在這之後莫雪樓就毀了，這件事讓我對你的身份更加懷疑，恐怕皇兄也一樣。”

聽到這話，離晚溪猛然反應過來，為何當初在莫雪樓出事之後，景王跟她說話時的態度會那麼奇怪，為何皇上的態度也那麼奇怪，原來，他們都懷疑她的身份。

也對，真正的凌紫陌，不會不喜歡吃蜜棗，不會突然改變對姨娘和姐姐的態度，不會畫出那麼奇怪的“洗衣桶”，可是……

“我根本不是莫雪樓的人。”

“我知道，我試探過你，皇兄也一樣。”

“你說什麼？”離晚溪緊蹙雙眉：什麼時候，皇上也試探過她？

“靈溪刺殺你的那晚，我的人在窗外看到了。”

離晚溪一怔：“原來蘭素看到的身影是你的人？！”穆楚揚一挑眉，不置可否。

“你本已沉睡，可在匕首刺下的瞬間，你醒了。排除巧合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若不是有著敏銳的警覺性，是不可能辦到的。所以，我找了個時機讓楚雲用彈弓射你，想看看你究竟有沒有武功，可沒想到，你絲毫沒有察覺，若不是你身邊的那個宮女反應快，你恐怕已經沒命了。”離晚溪沉默：原來，這都是他安排好的。

“那條手絹，是顏出塵的，也是我故意落下的，想借此看看你的反應，可你一臉平靜，半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於是，我斷定，你不是他們的人，根本就是凌紫陌。所有曾經讓我懷疑的事情，恐怕都只是巧合。”

離晚溪苦笑：可不是嗎，都是巧合。停頓了一會兒，穆楚揚問：“想不想知道皇兄是怎麼試探你的？”離晚溪猶豫片刻，點頭。

“那個髮簪。”

“髮簪？”

穆楚揚嘴角一勾：“我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上，皇兄的手段比我高明。那個髮簪上的紋路，是一個‘玄’字，‘天玄宮’的‘玄’，它是天玄宮的標誌，在你拿到髮簪之後，是不是天玄宮的人，一看便知。怎麼樣，沒想到吧？”

聽到這番話，離晚溪的眸光逐漸暗淡，不禁在心裡自嘲：原來是這樣。可笑我還因為那個髮簪而對他動了情，沒想到他卻是利用它來試探我。呵，“愛朕所愛，惜朕所惜”，原來是如此的空洞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