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物全部去內務府領新的,再將其已用的東西全部燒燬。
事實證明真的是那些被褥出了問題,在清理了皇子們所有之物以後,他們的病都漸漸好轉起來。
在外人看來,果然是夏知源下的巫蠱之術,這不,夏知源一死,所有的皇子皇女們都無礙了。
周陵對我做的事沒起什麼疑心,他只覺得是湊巧而已,湊巧我聽信了薩滿大師的話,這才讓我的孩子們躲過這一劫。
我之前查過御藥房,御膳房,內務府,內侍局,還有四房等地,沒有一點可疑之處,當我知道問題出在夜晚所蓋的錦被上之後,又順著周陵這條線再查一遍,終於查出了些源頭,問題出在了辛者庫,辛者庫裡的宮女太監都是有罪之人,一般就算得病了也不能請御醫,任其自生自滅。據打探周陵作為後宮之主,看著辛者庫有幾個久病未愈的宮女們可憐,就私下放他們出宮找人醫治去了。
皇子們得病時所用的錦被都不是新的,那些被褥在入秋之前全都送去辛者庫洗過,怕是周陵那時就收買了幾個辛者庫得病的宮女做事,然後答應他們事成之後讓她們離宮,所以得病的宮女們將自己的衣物裁剪後縫製在皇子們錦被的內側,然後再送回去,到了入秋時節,天氣轉寒,皇子們就會用這些做了手腳的被褥而得病。這時我再查,那些宮女早就離宮,我根本查不到什麼。
如果不是夏知源,我怕是要永遠被矇在鼓裡了。
夏知源死後,我的孩子們也不再發病,每日按時喝藥,很快的就都康復了,而康復的人中,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韻兒。
韻兒本來也漸漸退燒,不再昏迷,可卻像變了個人一樣,躺在床上不說話,無論何文柳或者其他人怎麼逗她,她都是呆呆的,不理不睬。哪怕是痊癒了,也是誰都不理,說話結結巴巴,又哭又鬧的鼻涕直流,誰都不認識了。
後來御醫給韻兒從裡到外又檢查了一番,最後搖頭跟何文柳說道,“怕是韻兒公主之前高燒不退,燒壞了腦子,不認人了,以後都會痴痴傻傻的。”
何文柳與我本在冷戰期,可韻兒出事我不能不管,韻兒是何文柳的心頭寶,之前那麼多事壓在何文柳身上,我怕他會像丹兒死時那樣一病不起。
李霽被囚,韻兒痴傻,何文柳又惹怒了我,所以青鸞殿內一片愁雲慘淡。
我再度見到何文柳時,他正守在韻兒的床前,給韻兒喂粥,韻兒一見到我就像個受驚的小老鼠一般,抓著何文柳的衣袖不放手。
何文柳轉過身看見我,面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以為我還在跟他生氣才是。何文柳連忙起身請安。以前韻兒一看到我就纏上來各種撒嬌的,而現在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我,一臉的防備,完全沒有了平時開朗活潑的笑容。
何文柳見韻兒對我的敵意,趕緊解釋道:“皇上,韻兒她還……”
“朕已經從御醫那裡聽說了,”我走到何文柳的身邊,也坐在韻兒的床上,韻兒立刻往後移了移,怕得要命,我拉著何文柳的手,想著儘量安慰他道:“你……你別太難過了,韻兒她無論變成什麼樣都是公主,等她長大了,朕一定給她找個稱心如意的駙馬,皇家的女兒不愁嫁。”
何文柳聞言後微微一笑,那笑容溫如陽光,月牙般的雙眸中透露著絲絲暖意,他瘦弱的身軀靠向我,另一隻手搭在我的手背之上,輕聲道:“微臣謝謝皇上,請皇上別擔心,韻兒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會好起來的。”
這才是何文柳真正的反應,他無論心裡有多難受都不會表露出來,反而說些好聽的讓我安心,其實我更希望何文柳像上次一樣哭出來會好些。
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陪他坐著,何文柳給韻兒喂完粥,輕輕的哄韻兒入睡。韻兒,這個本該眾星捧月的公主,卻因為宮裡的爭鬥而變成傻公主,想必她以後的日子會很尷尬吧。
韻兒很快的就睡著了,我的手不經意間搭在何文柳的膝蓋上想站起身,就聽見何文柳的嘴裡發出似有似無的呻。吟,“嘶……”
“文妃,你怎麼了?”我低下頭看何文柳的面色有些蒼白。
“沒什麼。”何文柳說著,隨著我一起站起來。
我可不信他的話,剛才我好像碰到他的膝蓋了,想到這裡,我抓著何文柳的胳膊將他拉近,另一隻手掀起他的水藍色的宮服,摸索至他的腰間,想給他解開腰帶。
“別……這裡是韻兒的房間,咱們……咱們換地……”何文柳以為我想在這裡要他,嚇得他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死拉著我的手不讓我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