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桃青說著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每次婉妃娘娘回府小住,奴婢都有跟隨,碧兒公主,太子都是婉妃娘娘與瑞王私會後不久懷上的,包括這次有孕也是……”
桃青的話引起了在場所有妃嬪的一陣喧譁,他們都吃驚的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賈婉茹寵冠後宮,居然還跟瑞王有染?!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其實桃青的話裡有一個巨大的漏洞,賈婉茹現在心亂如麻根本注意不到。倒是母后,她聽出了話裡的不對勁來,她遲疑片刻,問道:“桃青,婉妃懷上太子之前的那次回府小住,你也跟著去了?”
桃青點點頭,十分肯定道:“是的,每次奴婢都跟婉妃娘娘回去。”
“你簡直就是胡扯!”母后大聲吼道,可能是情緒過於激動,這讓她的心臟更加疼痛起來。
我見狀不好,也顧不得懷中的賈婉茹了,連忙上前扶住母后,從旁邊的桌子上倒杯茶讓她喝下,順順氣。
過了好一會,母后才緩和過來,她看著我,指著桃青問道:“哀家記得,毅兒出生那會兒,這個叫桃青的宮女還沒進宮呢,這個宮女滿嘴謊話。”
沒錯,母后意識到了,桃青話裡的漏洞。桃青剛才說了,每次她都跟隨賈婉茹與瑞王私會,她指證李毅是賈婉茹與瑞王私通後所生,但是實際上李毅出生那時,桃青根本就不在宮內!
周陵抓住桃青後,為了讓她開口,定是做了一番嚴刑逼供,所以我讓桃青裝作難以忍受用刑,將賈婉茹的事全都說給周陵,並且故意告訴周陵,她可以證明太子李毅是瑞王與賈婉茹所生。周陵入宮的時候,桃青已經在賈婉茹身邊伺候了好些年了,所以根本沒有懷疑。
母后的言語點醒了賈婉茹,她也才意識到就算桃青說的是真的,但是時間上對不上號,那根本不足為慮。賈婉茹好歹在後宮打滾這麼多年,她當然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反應,只見她猛地上前抓住桃青的衣袖,哭著說道:“桃青!你從十二歲就跟著本宮,本宮自問待你不薄,你……你為何要陷害我……”
“我……我……”桃青一臉的自責,最終痛哭失聲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婉妃娘娘,奴婢也不想的,可是……可是皇后娘娘他……是皇后娘娘他逼我的!”桃青說著,將手伸出,又把袖子拉開,她的十指骨間發紫發紅,手臂上都是針眼,她這就是在告訴眾人,是周陵向她用了酷刑,她忍受不了屈打成招。
賈婉茹見狀,心痛不已,她轉身怒目周陵道:“皇后娘娘!桃青自小跟著我,連我都不忍心責罰她,你居然……居然這麼對她?!你好狠啊!”
此時倒是周陵變得說不出來話了,他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好好的,最關鍵的證人就是桃青,可沒料到桃青的證供一點都不可靠,反而讓自己落得一個動用酷刑的名頭。
其實審問犯人哪個不得用點刑,只要招認了就好,但問題是對方招認了後又被翻供,這就明顯的變成了以權謀私,屈打成招了。
賈婉茹從桃青的眼中看出了她的懊悔,她認為桃青只是一時迷糊而已,突然被人以酷刑,熬不住也是理所當然。
現在的賈婉茹除了放手一搏,再次信任桃青外,就沒有其它的路可走了。
賈婉茹站起身,她痴痴的看著我,那目光柔情似水,卻又包含屈辱,淚水奪眶而出,“臣妾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臣妾對您的心意從未變過!現在被人懷疑,只能以死明志!”
說著,她一頭就朝大殿內的紅柱子上撞去,在場的所有內監全都愣住,誰都沒料到賈婉茹會這麼做!
只有桃青,桃青知道,因為賈婉茹在撞向柱子前的那一剎那,不經意間瞄向自己,桃青抓準時機,立刻上前阻攔,“婉妃娘娘!”
人是必須得攔住的,但是也得撞在柱子上,要不這苦肉計得怎麼演啊?!所以結果就是桃青稍微遲了那麼一小步,雖然拉住了賈婉茹的衣袖,但賈婉茹還是一頭撞在柱子上,額頭流血,昏了過去。
我本計劃著桃青的證供被推翻後,我藉以濫用宮刑,挑撥是非之名再給周陵施點壓,現在賈婉茹這麼一頭撞向牆去,不就正是向我們控訴,是周陵逼死她的麼,賈婉茹這一招走得可真好,直接變成受害人,把周陵推向風口浪尖上。
“婉妃!”我驚呼一聲,上前將她抱住。
我怒目周陵,惡狠狠道:“你滿意了嗎?!要是婉妃出了什麼事,朕絕對饒不了你!”
“皇兒……”母后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她沒想到賈婉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