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蒙得恩寵的只有兩人,那就是婉妃與文妃。其實列入妃位的人在後宮裡大有人在,可如今兩個妃子各自育有一子一女,在後宮裡的位置難以動搖。朝上的大臣們對此無不擔憂,但他們擔憂的不是我,而是他們自己,誰不希望自家的子女能夠蒙獲聖寵。
於是,在元景九年春,也就是我重生的第四年,他們開始向我母后覲見,認為三年一度秀女入宮的日子已過,而身為皇帝的我卻依舊無動於衷,實為不妥,他們想讓母后說服我開啟宮門擴充後宮,說白了,就是讓他們的子女入宮選秀女。
母后上次選秀女時讓我把他們夏家三人選進宮,可結果呢,一個死了,一個被我故意冷落著,還有一個早就不知道忘到那去了,所以這次母后壓根就懶得管,可大臣們三天兩頭的就來騷擾我母后,母后被他們騷擾得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支支吾吾的跟我提起選秀女的事,我也沒跟母后為難,就答應了母后,一切照她的意思辦。
母后與賈婉茹的關係又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兩人表面上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賈婉茹本來就是個能幹的人,在後宮裡幫了母后不少忙,母后年紀也大了,很信任賈婉茹,於是乾脆這次選秀女的事情全權交給賈婉茹負責,讓她打點一切,這對賈婉茹來說是個莫大的殊榮,在後宮能直接插手秀女之事的也就只有皇后跟太后了,之前那次她也只不過打打下手。
兩年多前,我送給何文柳一株別樣的富貴牡丹,那牡丹夏天發芽秋天開花,讓何文柳喜歡得不得了,看著他喜歡,我就讓人在四處尋找這類牡丹花的種子,然後交到何文柳的手中讓他種著玩,後來何文柳因為懷孕,帶孩子什麼的,就耽擱個播種的時間,今年春天終於尋著機會了,他在李霽寢室前的一片空地上,就打算種這種牡丹花。
一日,我前去青鸞殿,想讓何文柳悠著點,別天天呆在院子裡,在太陽底下曬著,對身體不好。一進入青鸞殿,何文柳果然在那裡折騰他的牡丹,何文柳見我來了,就趕緊站起身,朝我請安。
我也就走了過去,看著院子裡的牡丹發出的嫩芽,道:“別光弄你的牡丹了,你要是累壞了,朕會心疼的。”接著我就打算拉著他的小手離開花園。
可何文柳卻不依,趕緊把手拿開,背到身後,朝我搖頭。我有些氣惱:“怎麼了?朕關心你一下都不行?”
“不…。不是。”何文柳繼續搖了搖頭,又將背後的手伸了出來,將兩隻沾著泥土的小手攤在我面前道:“微臣剛才一直在花園裡忙活,沒洗手,所以手不乾淨,不想髒了…。”沒等何文柳說完,我一把抓住他那兩隻髒爪子,拉著他就往主殿裡走,邊走邊說道:“來人,給文妃娘娘打盆乾淨的水來。”
很快的,青鸞殿裡的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個小銅盆走進主殿,將銅盆放在桌子上,那小太監身後跟著個小宮女,小宮女手裡拿著托盤,托盤上擺著兩條幹淨的錦巾,她將托盤擺在了銅盆旁邊。
接著,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我開始親自伺候何文柳洗手了,我拉著他那雙沾滿泥土的小手放入銅盆內,水溫剛剛好,不會刺激到面板,我又拿起一塊乾淨的錦巾打溼了,開始慢慢的為他揉搓。
這哪有皇帝伺候妃子的道理啊,以前我為他更衣,喂他喝補品都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情況下,哪像今日,明明有那麼多可以使喚的內監們,我還在這裡給他幹著幹那的。
“別…。。,這樣不好。”何文柳想把手抽回來,我那裡肯依他,把他的手抓得緊緊的,繼續為他洗手,道:“怎麼?朕沒嫌棄你的爪子髒,你還嫌棄朕伺候的不夠好了?”我是故意這麼說的,何文柳的臉皮薄,他知道要是自己再反抗,指不定我還會說些什麼來,只好乖乖的任我為他服務。青鸞殿的內監們對我的做法和態度都見怪不怪了,何文柳以為每次我伺候他時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他哪知道,內監們全在門口候著呢,他們什麼事都知道。
我洗得很慢,很仔細,直到把上面的泥土全部洗掉,何文柳的手露出原來的顏色來,我再拿著另一條幹淨的錦巾,給他把手擦乾了。一切完畢後,再由小太監將銅盆端走。
我與何文柳坐下後,新月端著兩杯茶進來,接著她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說何文柳遇到了些事。
還沒等我開口問,何文柳自己倒是主動說了出來,“皇上,昨天婉妃來找微臣幫忙了。”
“恩。”我繼續聽何文柳說下去。
何文柳道:“婉妃說選秀女她有些事情不太會操辦,想讓微臣幫她的忙。”何文柳頓了頓,聲音有些小了:“其實…微臣也不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