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彈劾是秦天朗提出的,但我知道背後支援他的人,是賈凡賈家,賈家現在應該很忌憚何家在朝中的勢力,何家老大何文言是右丞相,老小何文柳是後宮妃子,而老二何文武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最要命的是,他手裡握有虎符,握有虎符,就相當於擁有了大同王朝一半的兵權。現在賈家應該很想得到虎符。
虎符有兩枚,一枚在我舅舅,也就是夏太后哥哥夏離籤的手裡,但是現在的賈家應該還不敢與太后夏氏一族為敵,只能把目標轉移至何家。
我不表態:“那秦卿家覺得朕應該如何處置何大將軍?”
那秦天朗道:“皇上您應該召回何文武,收回他的兵權,他用兵有道,的確幫我國打了不少勝仗,但實在是太過於殘暴了。”
“皇上…。”此時右丞相何文言想開口,卻被我擺擺手,打斷了,我也不惱:“秦卿家,你能告訴朕,何大將軍出兵多久了?”
“回皇上,出兵已經快兩年了。”
我繼續問:“那何大將軍收復了淵國多少土地?”
“大概有一半。”秦天朗半天也摸不準我想做什麼,只能據實回答。
“好,傳朕的旨令下去,”我緩緩的說:“從邊關調二十萬大軍給何文武,現在他手裡應該有五十萬大軍了吧,讓他半年之內攻下淵國,我要他明年年初朝拜我的時候,帶著賀禮是活著的淵國國主,淵國的皇室子弟,至於其他的,仗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如果半年之內攻不下,就讓他提著頭來見我!”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右丞相何文言道:“邊關如果少了軍隊看守,萬一胡人進攻我國邊境,那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
“是呀!皇上,請您三思啊。”左丞相賈凡演極力反對:“何文武為人暴虐,讓他去收復淵國,淵國百姓一定不服,我們大同是大國,我們要做到以德服人。”
我看著大臣們激動的樣子,覺得好笑,不緊不慢道:“關於胡人那邊,右丞相您放心,胡人最近內部為了王位分了好幾派,正拼得你死我活的,根本無暇關照我們,至於左丞相說的‘以德服人’,朕壓根就不需要,他不服就算了,把命交出來就可。要麼就給朕快點投降,要麼朕就是要血洗淵國。”上一世就是因為我召回了何文武,讓淵國有了喘氣的機會,接著直到我死亡,我都沒有滅掉淵國,這件事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根刺,既然上天都讓我重生了,我一定要滅掉它。
“皇上!”又是一聲,我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黃太傅,這黃太傅估計得有八十來歲,是我父皇的老師,也是我皇兄的老師,但不是我的老師,因為那黃太傅只教導太子,而我從沒當過太子。
那老太傅道:“皇上,淵國的百姓也是人啊,怎麼可以說殺就殺呢,微臣以前從來都沒有這麼教導過你呀。”
“您當然沒有這麼教導過朕,”我最討厭這麼倚老賣老的人了:“您只教導過朕的父皇和朕的皇兄,再說了,老太傅你年紀大了,朝堂上的事情就別參合了,回家該種田的種田,該養花的養花。”
那老太傅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道:“皇上,您應該是明君呀,怎麼可以說殺人就殺人呢,要是您執意讓何文武大將軍出兵,老臣…。老臣就死在您面前,以死明志!”
哎呦,這就這麼以死來威脅我了?我不得不感慨皇兄曾經的教導,做皇帝,必須要狠!這老太傅仗著給兩朝皇帝教過書,這就開始威脅人了,這要是我皇兄李暮易遇到了,肯定到最後心軟妥協,要是讓上一世的我遇到了,肯定是甩著袖子走人,不了了之,但是這一世還想還威脅我,他算什麼東西!
我緩緩的伸出手,指著左邊的那根紅色柱子,那柱子上雕刻著金龍,示意飛龍昇天:“老太傅,看見那根柱子了嗎?你要是想死,頭朝著那裡撞,要是撞不死,朕找幾個內監幫你。”
那老太傅看我這麼不給他面子,氣得是臉紅脖子粗,一口氣沒上來,氣暈過去了,旁邊的官員趕緊把他扶著,直教我開恩。
這時候賈凡沉默了,何文言也沉默了,文武百官都沉默了,他們都知道我性情陰陽不定,不清楚我今天唱的是哪出戏,於是乾脆都不說話。
“還有什麼事嗎?”我問。
大臣們都直接搖頭,那就退朝好了,剛好我也有點累了。
下了早朝,我從偏殿走出來,今天是六月初八,天氣不冷不熱的,太陽曬得我十分舒服。
就在這時,身邊傳來一道聲音,不大不小的,剛好被我聽到:“何丞相,你怎麼可以跟皇上戴有同樣的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