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截光滑的肩頭。
屋裡燻了薄荷香依然掩蓋不住苦澀的藥味與淡淡的血腥。
“看越發越像是小白臉。”守在床榻邊上的宋二爺,埋汰起自家親弟弟一點不見客氣。
躺在床上的宋子北眼皮動了動,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張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大臉。
宋子北皺了皺眉,睜眼沒有看到軟綿綿的媳婦; 嫌惡溢於言表:“你怎麼會在這。”
宋二爺呲了呲牙; 他這副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他二哥是他的仇人。
“別找了; 大夫說蘇家姑娘受了驚嚇; 怕影響腹中胎兒,如今已經回床上躺著了。”宋二爺揀了凳子坐下,挑眉看著自個不爭氣的弟弟。
“你如今倒是出息了; 往日都是你揍別人,現在倒是弄一身傷; 手斷了; 腳瘸了,後腰也被捅了一刀。剛剛大夫才與我說那一刀捅的太深,以後你房事堪憂; 不過沒關係; 反正孩子已經有了。”
宋二爺玩著手上的灑金扇; 與宋子北相似的狹長眼睛可見不到幾分笑意。
宋子北是他看著長大的; 他對他的感情不比宋太爺宋大爺的少; 把他當作半子,見他為了個女人搞成這樣怎麼能不氣。
“聽說你還把賀家那小子打的下不了床,宋子北你現在是氣性大了啊!”
宋子北闔目小歇; 沒有搭理宋二爺的意思。
見他這副樣子,宋二爺氣得只想掐他的脖子。
“昨夜的事我聽說了,一個虛弱不堪的姑娘能一刀刺中你,而且放那姑娘進屋的丫頭還是因為收過你好處被罰過的,宋子北你怎麼不乾脆找個湖,威脅那個蘇二姑娘不嫁你,你就跳進去!”
“呱噪。”
宋子北淡漠的回話讓宋二爺剩下的話卡在了嗓子裡。
站起來圍著床繞了兩圈才把氣壓回了肚子裡。
“你急急忙忙的來信,說你瞧上了蘇家的姑娘,不小心毀了人家清白,可沒說這蘇家的姑娘是你之前的通房,爹孃是不曉得這些彎彎道道才派我過來,等到他們知道這蘇家姑娘就是當初的鳶尾,你看看她還能進門不!”
宋子北終於又睜開了眼:“你想怎麼樣?”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是你瘋到底發夠了沒有!畢竟孩子都有了,人自然是要進門的,但是一切還得坐下來好好商量。”
在路上知道了蘇家姑娘是之前的鳶尾,宋二爺的想法自然是納妾就算了,後面到了地方發現人已經懷了孩子,重要的是自己的弟弟命都不要了,也就知道秦兮當不了妾只能做宋子北的正妻。
宋二爺瞪著宋子北恨鐵不成鋼地狠狠嘆了一口氣,他不氣秦兮由通房要變成宋子北的正妻,氣得是他連個已經到手的女人都搞不定,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後腰那一刀雖然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但是大夫直言要是再插得深一些,會出什麼大問題就說不定了。
“不過就是個女人,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女人,說看見她們市儈的樣子就厭煩,之前跟你定親的姑娘跟人跑了,你只差拍手稱快不用成親,現在這副樣子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會中了邪,路上我都問好了那兒有神婆子,過幾天就叫過來給你跳跳。”
不動情則已,一動氣這架勢只差把天地掉各個。
“與你無關。”
“嘿你這小子,”宋二爺忍不住上了手,掐著宋子北的脖子想把他給了斷了。
宋二爺又不是秦兮,宋子北自然不會打不還手,扯著宋二爺的衣領就像是要大幹一場。
兩兄弟對了幾拳,宋二爺佔了宋子北躺著的便宜,給他臉上留下了幾個拳印,見宋子北目光狠戾,怕宋子北六親不認,自個受傷,宋二爺連忙退後拍了拍袖子。
“怕你傷口裂開,不與你胡鬧了。”
話說的正氣凜然,就像是先動手的是宋子北一樣。
宋子北睨了他一眼,這會還用得到他,就沒與他計較。
“剛剛我跟蘇老爺有談婚事的意思,我看蘇老爺並沒有打算要你這個女婿,一直在推拒,要不然你還是找個湖,用自盡威脅算了。”
宋二爺皺眉道,雖然從剛剛他對宋子北就沒有一句好話,但他還是記得他是那一邊的,宋子北都做到這樣了,蘇家人還不鬆口,難不成把自家當作皇親國戚了不成。
“你不用管。”宋子北淡淡道,見宋二爺臉黑了一個透,補了一句,“我跟她已經談好了。”
“好好好,我不管你的事,反正爹孃讓我過來也只是讓我定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