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鈺顯得漫不經心。表面上,他對那些達官貴人依然很熱情,寶鏡從他的細微動作中看出他的不耐。
這是個訊號:劉鈺獲得了超凡的力量,現在對待普通人的心態果然變了!
劉家供奉對寶鏡兩人的態度更是友好裡帶著提防。
老伯叔懷疑寶鏡兩人用心險惡,是來算計劉鈺剛獲得的龍心,不過劉鈺並不聽他勸解,依然要和寶鏡兩人來往,讓老伯叔提心吊膽。
劉鈺用來說服老伯叔的話不無道理,“我們不是查清了,那位秦先生,是京城秦家的人麼?劉家想要繼續擴張,少不了經營各方的關係,我們在西北已經做到了極致,既然還想擴大規模,何必要捨近求遠去和京裡的其他權貴拉關係?秦家同樣是個很好的選擇,和秦先生還有兩分香火情,更容易搭上話!”
假如真的是為龍心而來,不來往就能避開災難麼?
還不如迎頭趕上,以動制動,由被動迎敵,變成主動出擊!
劉鈺現在對秦雲崢本人,充滿了好奇,相比起來,京城秦家反而不重要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劉家內亂,評委資格
劉璋突死,利益糾葛的和田地區暗潮湧動,葬禮上倒真不是一團和氣。
有人欺劉鈺年輕壓不住事,在家屬鞠躬還禮時,一位劉家的“老故交”就發難:
“我知道現在提出這個問題惹人嫌,但我們和劉家打了這麼多年交道,與故去的大劉老闆是朋友,如今他死的突然,小劉老闆站出來接管劉家……這可是要效仿宋朝舊事,兄死弟繼?劉璋兄弟明明有成年兒女在,怎麼家業不傳給自己兒女,反而要交到弟弟手上?!”
老故交聲音高昂,整個靈堂的人莫不聽得真切。
劉璋大兒子手捧著遺像,眼珠子亂轉,“多謝世叔還想到我們,不過我們兄弟幾個都年輕不經事,讓小叔掌舵劉家是應該的!”
這話看似低眉順眼,卻把劉鈺推倒了風口浪尖上。
老故交當下冷笑道:“賢侄這話說的不對,一時年輕又不代表永遠年輕,不給你們兄妹幾個鍛鍊的機會,怎麼知道誰是真正適合管理劉家生意的人?要說年輕,劉鈺也沒比你大幾歲,他是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嗎,從小鬥雞遛狗。論紈絝享樂他在和田都有名號,說正經做事,只怕還比不上從小跟著劉璋兄弟學習的幾位賢侄、賢侄女!”
老故交這話,是完全忽視了劉鈺最近幾年表現出來的能力。
話說得不太中肯,大家都看出來了,這人嘴裡說和劉璋有情誼,事實上挑撥離間,巴不得劉家就此亂起來。
生意場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朋友,劉家市場份額萎縮,對其他玉商來說就是機會。
劉璋的老婆頓時掩面痛哭,也不提劉鈺霸道,只說自己孤兒寡母可憐。
靈堂裡,一時竊竊私語,沖淡了原本肅穆沉痛的氣氛。
劉鈺一直沒有反駁,不過臉色很不好便是。
劉璋是他敬愛的大哥,死的突然,劉鈺心中的悲痛不必多說。有人還要藉著劉璋的死生事,打著關心的名義挑撥離間,假如劉鈺今日在靈堂上不能服眾,劉家內亂的苗子便會埋下,心懷叵測的人會前仆後繼利用幾個蠢蛋侄兒、侄女。
劉家老伯叔正要以供奉長老的身份站出來替劉鈺正名,被其攔下。
劉鈺淡淡看了“多管閒事”的老故交一眼,還沒說話,靈堂中時常和劉鈺打交道的人們都察覺到了異常。
劉鈺雖然浪子回頭做了幾年正事,閱歷擺在那裡,劉璋年長他許多,小劉老闆畢竟不如大劉老闆舉重若輕。然劉璋乍死,短短時日內,劉鈺整個人卻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他雙目神光外洩,目光如炬,看向誰,誰就好似被針紮了一下,不敢和他對視。
上位者,才有這樣驚人的氣勢。
紈絝子弟,不可能帶來如此威壓——劉鈺淡淡一眼,看得居心叵測的老故交心臟發緊,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移開視線轉變了話題:
“大哥才華驚世,惜天不假年,不能繼續帶領劉家發展下去。劉鈺雖不才,更有浪蕩的名聲在外,諸位都是劉家的親故,一心替劉家著想,會擔心也不奇怪!大哥臨時前的遺願並不是人人聽見,劉鈺也不辯解自己繼任家主的意圖,既然李兄擔心劉鈺是繡花枕頭不能管理好劉家,那當著大家的面,我就和劉伽幾個比一比!”
劉伽,就是劉璋的大兒子。
李老闆自以為得計,和劉伽心照不宣對視一眼,沉聲道:
“唉,說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