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崢所說的幾個熱門候選人裡也沒有於燁的父親,寶鏡心裡卻不太舒服。
“崢哥,許晴回京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敲定和於燁的婚事,我們先不說於燁是中了什麼邪術,就從許晴的目的來猜測:她為什麼要嫁給於燁呢?”
於家政界真有些不上不下。
作為許首長的獨女,哪怕許晴名聲不佳,也能有更好的選擇。
遠的不說,哪怕是譚曜呢。作為譚家獨子,姻親也給力,綜合來看可比於燁吃香。
許晴和妖道是一夥的,她的選擇,到底是出於妖道的授意,還是僅僅是憑自己心意任意妄為?
“你是說,於伯父可能是……”
秦雲崢眉頭微動。
順著寶鏡的視線,他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於紹華的身影。
於紹華是標準的政治人物,做事圓滑,不偏向京裡任何一派,也不得罪誰。於燁的爺爺當初走得不太光彩,於紹華這些年穩打穩紮,竟也漸漸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說高,還不如秦部長的椅子顯赫。
說低麼,卻也算不上,秦雲崢知道於紹華最近才有到地方任職的意思……現在的形勢,哪怕你是革命子弟,想走得更遠也必須從基層幹起。就像穆朝陽,最初還不是下鄉當了個村支書?
於紹華的從政簡歷裡,缺少了基層的一環,以他現在的職務,到了地方也不可能幹鎮長、縣長。
如果於紹華是妖道的同謀,不算上寶鏡說的什麼天道反噬,他走得也不是要問鼎的正確路線。
於紹華一直在京城附近打轉兒呢。
秦雲崢把這些潛規則對寶鏡講了,寶鏡依舊不太放心:“十幾年前的事,他不一定能想這麼遠。”
說到底,她對於紹華仍然抱有疑心,誰叫他將要成為許晴的公公?
“我會注意他的動向。”
有了思路,有了大致的嫌疑人,再好的狐狸都會露出馬腳。
寶鏡十分鬱悶,“我們還是沒弄明白許晴的意圖,這種感覺太煩了,明知道今天的婚禮有問題,偏偏摸不到頭腦。”
花卉的香氣有問題,卻也不是大問題。
起碼不是毒,或者說單靠花香不能給寶鏡等人造成傷害。
秦雲崢兩年前在崑崙山頂得到一篇奇異的功法,彷彿是為秦雲崢量身定製的,十分契合秦雲崢的體質。寶鏡一開始替男友挑的各種吐納功法全部作廢,那種大路貨真的比不上秦雲崢自己有的這篇。,
靠著這套心法,秦雲崢個人實力大增。
寶鏡修煉的馮氏心法原本是為醫術服務,並不算是攻擊性功法,秦雲崢所學的功法卻極為霸道,更叫寶鏡羨慕的是進階極快……或者說,雲崢的資質本來就稀世罕有。當初寶鏡要靠著吞服一百多顆月華珠強行拓展經脈找到氣感,秦雲崢不管是找到氣感,還是煉化真力溝通天地元氣的速度,都可謂一騎絕塵。
寶鏡的天賦點大概都點在了醫術等技藝上,秦雲崢後來居上,單說個人功力,如今也比她不差什麼。
人到了先天鏡,幾乎是百毒不侵。尋常穢物不能汙染身體的純淨,寶鏡和秦雲崢都不怕許晴會下毒,六公子顯然是普通人。不過早在秦雲崢推著六公子進門時,寶鏡已經趁機塞了一片沉水木樨給他。
沉水木樨是寶鏡從醫仙谷裡帶出的靈藥,除了醫仙谷與世隔絕的環境中,在現實社會,幾百年前就滅絕了。
這東西黑乎乎不起眼,小小的一片卻能防毒,只是成長不易,上千年的沉水木樨才有防毒的效果。
“我們的推測要不要告訴六哥?”
六公子是被皇蠱續命術暗算的人,他有權知道。
然而寶鏡也有顧忌,要說清楚這件事,豈非是要暴露自己重生的秘密?
她願意和雲崢分享,卻不想告訴其他人。
秦雲崢知道她的顧忌,“換種說法就是,你別擔心,讓我去說。”
六哥見識非常,僅靠自己和寶鏡的分析,可能根本觸控不到事情的本質。但若說告訴六哥,他能得到更詳細的資訊。
秦雲崢廢了好大力,才把六公子從熱情的賓客中拯救出來。
三人找了一處角落,賓客們看出六公子臉上的倦意,也識趣沒來打攪。三人總算能清清靜靜說說話。
寶鏡順手擺弄下週圍的椅子和桌上的花瓶擺件,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膈音結界,這樣,他們的談話就不會被人聽去。倒不是說能完全隔絕聲音,只是會誤導旁人的聽覺,讓他們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