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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得起的我了。”李仲秋向他擠眉弄眼,皮臉笑道:“咱們是什麼樣的交情,哥哥何必在我面前擺出這副腔調。且不論老哥的才學,只看如今周府如何看承哥哥,豈有不相助的?便是不用他們張口,那主考也得賣個面子出來。到明年三月,哥哥是不中也要中了。我便提前賀上一賀,也不打緊。”

季秋陽見同他說不通,便也不提此事。幸得恰逢堂上酒席齊備,李仲秋便邀他入席,二人相對而坐。家人上來斟酒已畢,二人碰了一盞,便各自執箸吃菜。

席間,那李仲秋吃的微醉,趁著酒意說道:“我知哥哥你的心思,你也是向來不為功名利祿燻心的。忽然打起這個主意,想必是為了明年中了,回去娶親時風光些。也是替你那沒過門的娘子討一頂珠冠來,然而我倒不大明白了。什麼樣的好女子,能讓哥哥這等上心。聽哥哥說起,那家子也買賣人家,同哥哥正是門當戶對。且你又有個廩生的頭銜,真要論起,他們還算是高攀了。莫不是他們竟然還瞧不起哥哥,定要哥哥來京裡趕考,唱那《西廂記》的故事?我說句不好聽的,崔鶯鶯好歹是相國家的小姐。一介商戶女兒,又有什麼可挑挑揀揀的。”

季秋陽聽了這番話,心裡便很有幾分不悅,也情知他是吃醉了,便將話頭扯開,隨意閒談了幾句。那李仲秋也自覺失言,便再不提起,停了半日忽然又道:“日前我見到景初,聽他說起,原看你老兄儀表堂堂,想將家裡一位堂妹說與你,不想你原來訂過親了,也只好作罷。”季秋陽聞言,不動聲色,亦不發一言。李仲秋又絮絮叨叨道:“還是哥哥你有能耐,進京不過月餘的功夫,便結交了這許多貴人,名聲也傳揚開了,還有這許多人上趕著要同你結親。似我這等人,只好混著罷了。”說著,吃了兩杯酒,忽然又問道:“前幾日聽聞連相府裡的蕭公子都請哥哥吃酒了,可有此事?”

季秋陽這才道:“這想必是人傳訛了,之前因是林公子請他,叫了我同去,故此一道坐了坐,並無那些話。”李仲秋點頭道:“便是這等,也很難得了。這京裡多少人,為求見他一面而不得,哥哥倒是這等輕輕易易就同他坐在一桌上吃酒了。”季秋陽說道:“這蕭公子為人十分和氣,並沒半分紈絝習氣,很好相與的。”李仲秋笑道:“那也得能見著才是。”又繼前言道:“我聽景初說的,就覺的是門好親。哥哥不能應下,實在可惜了。”

季秋陽便打趣兒他道:“既是這樣說,你如今正好也亡故了妻子,景初看承你也好,不如就央人說一說,定下來也好。”誰知李仲秋聞言,只嘿嘿一笑,說道:“他哪裡看得上我!景初也是帶眼看人的。”季秋陽說道:“這話好生沒意思,你我也是一樣的人,他倒為什麼這般高下有別。”李仲秋笑了笑,沒言語,只說酒已冷了,吩咐家人另燙了酒上來。

這一頓年飯吃的好不氣悶,李仲秋滿胸鬱結,吃的酩酊大醉,被李家小廝扶了進去,季秋陽便在客房中權且歇了一夜。

隔日起來,李仲秋醒了酒,過來屋中與季秋陽賠罪,又笑道:“昨夜委實吃得醉了,言語唐突,冒犯了哥哥,哥哥勿怪。”季秋陽也是個豁達之人,自然不會將這醉言醉語記在心上,當下只一笑罷了。

二人吃過了早飯,漸漸便有客人來拜。這兩人在京中也有一段時日,頗結交了些朋友,迎來送往,應酬不暇。一日下來,竟至十分忙碌。

餘下幾日,不時有人來請吃年茶,會年酒,今日你請客,明日他還席,足足鬧到十四還不消停。

到了十五這日,正是天上元宵,人間燈夕,城中金吾不禁,街上開了燈市。這京裡比別處更為熱鬧,季秋陽同李仲秋這些日子吃酒席也吃的膩煩了,這日便商議著一道在城裡走走。

到得傍晚,燈市開了出來,街上比肩繼踵,挨肩擦背。季秋陽與李仲秋在燈市裡走了走,只見滿街的紅男綠女,紙醉燈謎,也看了幾樣別人家新紮的花燈。季秋陽在一處燈謎架子前贏了些彩頭,又看一架走馬燈做的極好,便站著看住了。

正看得入神時,忽然一個總角小廝自人堆裡鑽出來,走到兩人跟前,向著兩人做了個揖,說道:“我家主人請二位公子上樓一會。”

李仲秋認得他是周景初的跟隨伴當,便問道:“可是周公子在這兒?又要我們兩個去哪裡呢?”那小廝道:“便在這匯泉樓上了,我家主人正在上面吃酒,請二位上來。”李仲秋便拉著季秋陽一道去,季秋陽雖有心推拒,但見他興致極高,也不好相阻,便隨他一道去了。

兩人隨著那小廝一道上了樓,轉進一座包房內。

那房中擺著一桌酒,周